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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只心绪纷纷地坐着,从未有过的一愁莫展。我蓦地想起我穿越之前,曾拜会过坐于我身边之人的坟墓,难不成是她杀了我?为何我来了二十余日,她才动手?竟是要等我受尽折磨后才取我性命么?既是有心放我一马,康熙爷何以遣我来此处?难道不知道她的手段么?亦或是知道她的手段借刀杀人?
一时,念及李德全待我之意,他断不会是帮凶,他在宫中多年,谙透一切隐密之事,如果明知康熙帝要我死,不至于多此一举,冒险捎药于我!难道真如她所说,是因为康熙帝的心软,她越俎代庖?
人说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只可气当日我还曾景仰过此人,十分推崇,看来史书亦不可信!我惫懒得与她再多言,亦不愿多看她一眼,心中只空落落。不如归去。。。。。。只是我真的能归去么?了无挂碍?也无风雨也无晴?
屋内只闻拨动佛珠的答答之声。一刻钟的功夫,秦嬷嬷手执毒液,款款而来。
梦转纱窗晓 正文 第50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章节字数:7398 更新时间:07…08…25 10:52
碧绿的翡翠碗里,朱砂红银。袅袅白色烟雾,弥散开来,这至毒之药竟散发着一种奇异的美丽。
苏嘛喇姑慢悠悠道:“你是聪明人,何苦无谓挣扎,自喝了去罢!”我冷着脸,严肃道:“即便是无谓的,我也不能不挣扎,命是我自己个儿的,由不得他人替我妄断生死!况且我并无过错,你们只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苏嘛喇姑叹一口气道:“这深宫中的女人就是这般命运,你的存在就是一种过错,若你安分守己也便罢了,却偏生出这许多事端。皇帝亦对你容情心软,日后又不知会有怎生波折祸端,岂能容你于这世上?”
她倒是颇为开诚布公,我却只觉犹如鸡同鸭讲,实实是白费唇舌。当下,再不发一言,保存体力,若是给我来霸王硬上弓,我定要困兽犹斗,决不会轻易“别姬”!
苏嘛喇姑兀自捻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替我超渡?我谢谢你全家了!心中却着实惶惶,实无良计可施。
一盏茶的功夫,敌不动,我亦不动。门外忽然闯进一个人来,急速奔袭而至,犹自气息不定,“姑。。。姑,奴。。。奴才。。。奉万岁爷口谕,宣瓜尔佳采薇至乾清宫见驾!”
我心中大喜若狂,却又不由得顿生疑惑,皇帝如何得知?他又怎肯施救我于?苏麻喇姑端凝来人,良久,她叹息一声:“去罢!”
我再不迟疑,迫不及待随着来人,一瘸一拐出了惭净堂,回首望了一眼那死寂寥然的院子,心中只道:这个没有阳光与生命的鬼地方,我有生之年再不要回来。门外一座红顶小轿静静停着,那人扶着我上了轿,即刻起轿出发。我静静坐于轿中,一时脑中疑念纷杂,却理不出头绪,只能等待康熙帝给我一个答案。轿子忽停,我掀了帘子一角向往看去,却不是到达乾清宫,竟是到了神武门。那人上前与侍卫交涉片刻,侍卫一挥手,软轿便施施然抬出了紫禁城。
弃轿换车。一辆马车穿越烟花京城,一路奔驰,出了西直门。我安静坐于车内,心中疑惑更甚,康熙爷他。。。他竟要给我自由?
马嘶车顿。那人扶我下车,打了个千儿,递给我一个包裹道:“姑娘,奴才只能送您到此处,主子吩咐奴才转告您一声:您阿玛现在贵州境内,您可以取道直隶,一路向西,经湘、川直至黔西南。时间仓促,只备下了五百两银子,日后安定下来,再想他法。他说您虽为女儿身,却是坚强果敢,有勇有谋,丝毫不让巾帼须眉,必能安全到达。只祝您一路顺风。”
我心头大震,看了看那人,一身御前侍卫装扮,再看他相貌,竟是旧识。身材不胖,五官却挤成一团的“团团”。十三疯了,真疯了!假传圣旨!他居然挑战皇家最高权威,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一切,甚至是自己的性命!事情走到这一步,我不得不承认,皇帝与苏麻喇姑的确很有先见之明,我的确是祸水,的确有能力祸国殃民。
我不能置信,垂死挣扎般求证,遂问道:“你们这是假传。。。。。。”惊觉自己的声音不自觉透着几分颤抖,圣旨二字亦是犹豫着不敢说出口。团团的表情证实了这一切,我在他脸上看到了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表情,言语却是坚定有力:“姑娘,主子知道您定会犹豫难断,他让我告诉您,他是皇子,纵有大错,亦不会丢了性命。他却不能袖手一观您白白送死。您不必为他挂怀,他日必会有缘再见!望您善自珍重!”
我的确犹豫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