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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缘份吧。
临近中午,太阳猛地钻出来。古镇上鳞次栉比的吊脚楼群,也不再犹抱琵琶半遮面。以它们的古老,让你沉静,让你心平,让你将尘世的烦忧忘得一干二净。如此意境,是我喜欢的。就那么享受着,在这乌江岸边,在这绵延二公里的古建筑群中。
夏家院子里,那些妙趣横生的根雕,有展翅翔飞的鹰,有活泼跃动的猴,有金鸡独立的鹤,有奔腾如飞的马。捧着它们,爱不释手。可是,任何一件,都价值不菲,是我所不能承受的。只能欣赏,横看竖看,然后,远观后离去。
红红的石榴,伸手可摘。但没有人去动它。这些鲜活的红,便在枝叶之间点缀了古镇。路边高高的树上,坠满数不清的硕果,是柚子。已有个别呈微黄。如果不去采摘,十一月越来越凌厉的风霜会将这树上的柚,一个又一个绿色,变成黄色。不可阻挡!正如岁月的风霜,会将一位又一位,曾经年富气盛的青年,催变成棱角已失锐气全无的老人。
遇见一拨又一拨的摄影师,专业而贪婪地按动快门。有种告别的意味。的确如此。我随便询问了一位,他说,他是第三次来这里,也是最后一次,来看看最后的龚滩。言语之间,油然而出告别的伤感。世间,一些告别,就是再也不见;一些告别,是为了新生或下一次重逢。龚滩,属于前者,难免心怀感伤。
3.龚滩:从告别一砖一瓦开始
简单的午餐后,我们10人,包了一条长长的木船,去彭水。2个多小时的航程,尽可以饱览乌江画廊的美景。船家如是说。
站在码头,迎着午后的逆光,远处的古镇,如一幅剪影。这一刻,阳光下,别了,龚滩。是2006年11月11日下午2:08分。对于这里,从此以后,只有怀念,只有从文字或图片中,找到它的存在了。
我是个太过感性的人,对于很明确的告别,表面上或许可以旁若无人地挥挥手,貌似潇洒地离开,其实内心早已波涛翻滚深深地眷恋着,深深地惆怅着。龚滩古镇,就在这种情愫中,离我的视线愈来愈远,直到消失不见。
与龚滩的最后一瞥,如果被DV定格下来,一定具有蒙太奇般的效果。我想,这样的镜头,在我的行走中,是珍贵得不可复制的。
乌江,为长江九大支流之一。有剑门之雄,三峡之壮,峨眉之秀。面对如此美景,在船舱里,无论如何是呆不住的。船头,才有极开阔的视线。水很清,跟春天枝头刚生出的嫩芽一样绿。不时激起的浪花,惹得我们一阵阵开心。在毫无顾忌的笑声中,我们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这样的笑,在平素的生活中,是不常有的。
被风稀释的阳光,照在身上,有丝丝的暖意。或立或坐,迎着江风,头发被吹得竖了起来。杂乱无章,也无暇顾及。这时候,眼里看的,心里装的,全是乌江两岸的风景。望着蓝天上飘浮的几朵流云,不禁想起关于白云的种种比喻。如羊群,像棉絮,似丝织。给人美丽的思索。
快到了。船家指着两岸的半山腰介绍道,明年夏天,这些树啊,草啊,就全部淹没了。也就是说,此时,我们的船,是航行在几个月之后的水面之下。他的这番话,让我的心一震。是啊,世事变迁,就是这样。后浪推着前浪。新的覆盖旧的。只是,若干若干年之后,谁还知道这里历经的沧海桑田呢?
不远处,彭水电站的大坝赫然高耸。它提醒着我,一次货真价实的告别游,从告别龚滩的一砖一瓦开始,以告别这里的一草一木结束。
4.人生也有无数的告别
是的,人生也有无数的告别。从时间上衡量,有的是短瞬的,有的是长久的。从状态上剖析,有的是缠绵的,有的是痛快的。
与苦难告别,就是痛快的。
我有一段这样的经历
18岁那年。一日午后,刚入初夏的天气闷热不堪,于是翻箱倒柜去找一把往年用过的纸扇,竟发现家里那口樟木箱的一隅躺着一支手电,长不足30厘米,锈迹斑斑,缺玻罩,少灯珠,开关坏死,一副病态的样子。好奇心驱使我问母亲:“这种陈年旧物,还留着,是不是你跟我爸的爱情信物呀?”
像勾起了母亲什么,她眉头蹙成一团,沉思良久,唏嘘一声才说,“娃呀,你已经长大了,妈也不瞒你,那是你2岁时用过的玩具!”
我一怔,霎时无语,却瞥见母亲脸上滑过丝丝无奈,无奈中分明潜藏着什么。
“为什么呀,妈,我那时没有玩具吗?”
“那时候啊,国家不富裕,家家户户情况都差不多,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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