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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事在京中太平常了,犯不着为了国公府的大公子犯了众怒,也只是说教两句,就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可是这在国公爷姜冲眼里,就显得有些严重,他都要质问自己,对孩子真的那么疏于管教,他也许是个好将军、好臣子,但绝不是一个好父亲。他最疼爱的瑶儿变成那个样子,不能同寻常的千金小姐一般,读书习画、抚琴弄墨,最快乐的日子便是自己在家的时候,而他偏偏极少归家。他和兰儿的儿子,也是如斯叛逆!
姜天应该也没有想到,他三天未去工作岗位,呆在家里就被父亲贴上了“叛逆”的标签。
对于父亲气急败坏的质问,姜天表现的很平静,他一身米色长衫,有着竹叶的纹理,腰间用玉带束起,头发一根不落的全部挽在头顶,固定好戴上头冠,是当前文人惯用的高冠,咋一看去长身玉立,器宇轩昂。
姜天正在厅内用左手和右手下棋,他用纤长的手指从棋盒中夹出一枚白子,从容不迫地落下,岿然不动的神情有了几分世外高人的感觉,加上一身打扮,很是仙风道骨。
偏偏他家老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文人作风,无病呻吟,姜冲精通兵法,也识字,更读过家族的私塾,可他几十年里都是和军士一同度过,大半时间更是在军营里,早把那些诗文雅乐忘个干净,习惯了粗野汉子的作风,粗犷豪爽。只见姜冲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看你穿的这一身,像什么样子,赶紧给老子换了!”
姜天给福生一个淡淡的眼神,福生会意,和老爷带来的人一同退下,并掩上门,屋里只余父子两人。
姜天继续不紧不慢地下他的棋,他老子忍不住了:“天儿,我知道,你小的时候喜欢武功,父亲没有让你去拜师学艺,毕竟离家太远,父亲也是有苦衷的——”
“天儿,再过几年,为父就有时间,亲自教你兵法骑射。”
许久,姜天才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父亲道:“儿子资质愚钝,怕是不能达到父亲的期望了。我——打算从文。”
这是在摊牌,他要走文官的路子了。
姜冲直直地看着大儿子,想说什么,可是这个时候说任何话,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天儿,若是你从小就开始文武兼修,也许一切就不同了。”
“天儿,我对你的要求太高了。”
父子两人面对面坐在矮凳上,中间隔着一张棋盘,上面赫然是和棋。
姜天很有耐心地把棋子一颗一颗放回棋盒,最后将两筒棋子放在棋盘中间。
“你先选,一局定输赢。”
棋局中,黑子先行。姜冲顺坡下驴,挑了黑子,他精通兵法,自然也深谙棋道,这么做有占小辈便宜的成分,但谁能知道,其中也包含了一个父亲厚重的期望。
对峙中,一个稳扎稳打,一个老谋深算,一时之间竟战局激烈,难分胜负。
良久,姜冲扔下手中棋子,深呼出一口气,才艰难地说道:“以后你的事,自己做主,我不管了。”
说完就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他的背影一直是威武、魁梧、高大的,如今看来却有那么一丝悲凉。
棋如其人,姜冲从中看出,儿子的心智坚定,不是他所能动摇的,况且天儿的棋艺真的超出他的想象,这个孩子似乎骗过了所有人。
——
姜冲给骑兵营去了一封信,说明国公府大公子患了风寒,身体不适,暂且卸下一切职务,在家休养。
有了国公爷出面,自然不会有假,事情逐渐淡去,应国公府之后有一段时间低调异常,府中下人见到老爷,都觉得老爷瞬间苍老了很多。
琼风院的下人们开始忙碌起来,请大夫、打扫、煎药。大少爷不喜人多吵闹,药都是煎好由福生端进去,然后空碗端出来,如此持续了一个月之久。
大家下意识地认为,大少爷病的很严重。
果然,大夫在最近把脉之后,遗憾地摇头,说大少爷的病来因为没有及早发现,又没有及时医治,已经伤到了身体的根基,好生养一段时日没什么大碍,但是不能做费体力的活儿。隐晦地表明武将的路子是行不通的,姜冲随即把希望放在小儿子姜开身上。
国公府的二少爷姜开表示最近很郁闷。
大哥生病身体不好的传闻渐长,所有人都对他莫名的看重起来。就连平时一起花天酒地的朋友都调侃他说熬出头了,以后国公府就靠他姜开了,弄得他成为焦点,不堪甚扰。他最近都不敢跑出去胡天胡地,就怕被哪个和父亲交好的官场长辈逮住,教育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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