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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山谷僻径,幽奇深远,韦少卿一口气走了不知多久,终于也累了,找了一块巨石坐着歇息。他这才发现自己走得是鞋袜尽破,两足肿痛,再想起身顿觉寸步难行。看看远处月光西沉,被山角挡住,他在的这片林子里还是黑沉沉的,只依稀分辨得出一些小径。终于还是累了,趴在巨石上困倦起来。这一觉睡得可真长,韦少卿很想一直一直睡下去,他累了,可是天太凉了,虽然只是初秋,可山上的天气说凉就凉了。他被冻醒了,醒过来的时候浑身打着战栗,好不容易坐定下来,才发现天那边曙sè渐渐展开了。少卿看看远处,一轮火样的红rì正隐隐从东方升起,它的光芒已经映照到了天边的朝霞,青sè的是天,红sè的是rì,淡褐sè的是云朵,sè彩斑斓,十分好看,少卿望望,不由喝了一声彩,昨夜的跋涉辛苦已然被他忘怀了。
他起身活动活动,准备继续前行,无意中碰了树枝,被枝头积的露水坠了几点在衣领内,冰也似凉,不由打了个寒噤。这时,阳光斜shè进树林中来,方才些许看景致的喜悦已经淡去了,面上满布愁云,前路漫漫,正不知有多少艰难辛苦!他又惦记起素小梵,那个家伙还活着吗?想到这里,不禁忧从中来。刚起身走了几步,忽听空中鸟鸣。抬头一看,见是一大群山鸟从去路上飞了过来。少卿并不知道道路如何走,他认清rì头,算了算方向,再往回走时,忽然一阵怪风起处,飞沙走石。少卿嗅了一嗅,暗叫一声:“不好!”
只听一声虎啸,山谷都抖动了,接着三条野猪亡命奔来。后面果然一只猛虎,有黄牛一般大小,窜坡越涧,如飞扑来。那老虎本是被人赶来,看见几只野猪,便想大吃一顿,追到此地,忽见一个生人迎上前来,舍了野猪,后足一顿,飞扑过来。
少卿闻得虎啸早已留神,见猛虎迎面扑来,忙往下一矮身,自己反从猛虎胯下穿过,反臂对虎胯下就是一拳。那虎受伤不重,越发忿怒,蹲身蓄势,又朝少卿扑来。这次比上次还要来得猛烈,少卿不敢迎头去击,仍用前法让过,又是一拳砸在虎胯骨上。
那虎又大吼一声落下地来,正落在少卿身边,相隔不到一丈。少卿心下一惊,左手已经摸到背后,蝴蝶姬就在那里,稍一迟疑,少卿还是没有拔出。
那虎连受两次重击,本已发了野xìng,纵落地下,站起身来一抖,浑身毛发根根直坚,正待作势扑去,忽见敌人就在身旁,大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伸开两只虎爪,纵起虎躯,扑上前去,与少卿迎个正着。人兽俱都纵有丈许高下。少卿身纵空中,见虎来势猛急,无法躲闪,知道xìng命交关,大叫一声,用尽平生之力,奋起神威,迎头一掌劈在虎额之上。
这正是少卿毕生绝学,沧擘鸿蒙掌,这一击非同小可,那老虎被打得脑门晃动,狂吼乱叫。少卿急中生智,忽然想起袖中还有那片夜光杯的碎片,大叫一声,用尽平生力气,直插入虎额之中,用力一一按劲,就势往旁一侧,从虎肩臂上滚翻过去。背贴虎臂时用力一绷,正待就势纵开,只听一声大吼,震耳yù聋。
少卿累了一夜,情急拼命,用力太猛,不由震晕在地,容待勉强将身爬起,才见那虎趴伏在地,相隔有十数丈远近,仍是作势yù扑的神气,
这时候,少卿早已气尽力竭,不知那虎死活,不敢轻易上前,只得就地上拾起两块石头,慢慢移步向前,相隔猛虎有二丈远近,然后将石朝虎打去。少卿手法本准,一下打个正着,见那虎圆睁二目,一动也不动,这才近前看时,那虎业已死去。细看那虎,连头到尾怕没有一丈多长,身体比黄牛还粗,虽然受伤身死,依旧生气勃勃,卖相威猛。暗想虎死不倒威,真是一丝也不假。
少卿正要回身找一处地方歇息歇息,忽然一阵芦笙响声,四外来了数十个山民,jīng赤上身,各持弯刀弓箭长矛,将少卿团团围住。
少卿吃了一惊,适才斗虎已是力竭神疲,遇见这些山民,如何是好!正在惊惶失措之际,倏听一声娇叱,山坡上纵下一女,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相貌俊秀,身材轻盈,穿一件鹿皮短衫、虎皮战裙,背后悬着弓矢,腰间持有弯刀,赤着一双白足,头上秀发披拂,左耳上套着一个酒杯大小的金环。众山民好似对这少女非常敬畏,纷纷闪开一条道路。
那少女走近少卿面前,道:“这只老虎是你打死的吗?你是什么人?跟那伙人是一起的么?快说!”
少卿见山女说的是云贵口音,知道不是生蛮,容易说理,略放宽心,便恭身答道:“在下韦少卿,因为赴蜀中一位尊者的约,乘船在歌洛长河中行走,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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