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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晓晴楼,工作性质相差不大。同是效命服从于太宸宫,只一处在韩国,一处在秦国罢了。
长廊的尽头,是一间布置淡雅简单的单间连着不大的别院,院里遍栽秀雅纤细的青竹,颜色姿态皆是上等,更显得这里主人的雅致与清丽。
此刻已夜尽三更,他不在房中,里面却仍点燃着微弱的烛光,光影飘忽不定,透过朦胧的白色纱窗,可以望见有一人悠悠然立于窗棂边上,孤芳赏月,透明莹亮的眼眶里满是寂寥的落寞。
他挽了挽衣袖,执起白皙的纤手,缓缓推门而入。那等在屋中之人,转眼立时隐去了匿于人后的哀伤,面上也毫无诧异之色,似是早就晓得了他会准时归来那般,沉眸淡笑半晌,才道:“你果然守约。”
“那是自然,我又岂能让师兄久候。”他温婉一笑,径自走至榻边,拾掇起榻上面整齐摆放好的衣裳,轻轻一抖,铺展而开,那是一件许久都未穿过的紫色衣裳,衣料是上等提缎绸布,由是久藏于衣柜散发着熏香的淡淡气息,原先艳丽的色泽像是历经了沧海变迁,褪变得轻微泛白。
他的指骨骤然一紧,呈现出骨肉的斑白,沉下眼睫细细沉思,脑海里浮现起了一个女子的容颜。他三次以不同的身份接近于她,一是风华绝代墨吟风,一是太宸宫之四龙子,一是圣手鬼医公子翌,目的在于,利用手中仅限而有利的棋子,博弈天下局势。
想来与她相知相守,已有七年有余,却奈何流光不曾待人,时过境迁;与她历尽千辛万苦行得太行山,设计谋令她于他萌生的爱意,却凭今夜一句情断义决,转眼成空,令他不尽然失魂落魄。
使一个人爱上他很容易,使一个人忘却他,却难如登天,而真正能使他动情之人,绝无仅有,若真要算的话,平生却仅有一个,他苦然一笑,第一次竟有了这样多的感触。
弘凤兮单手抚过他略显瘦削的肩头,手腕使力将他搂在怀中,慢声道:“纤华,此一放手,便会与她再无续前缘。这一切,你可想清楚了。”他撇过头,却见怀中的人儿刹那一脸冷漠犀利的眼神,嘴角却淡淡地在微笑,反问道:“你以为呢?”
弘凤兮面上悠悠然轻笑,眼底却十分的深邃:“怕是放不下,也得放下罢。师弟,我自你身上永远学不来的,便是对情自始自终的冷漠。”
“那又如何?于我而言,那不过尔尔。”他的脸容始终是病态的苍白若雪,优雅地笑了笑,口气却冰冷淡漠,反身一转,轻盈地挣脱了弘凤兮的臂弯,拾起白布,在青铜水盆中浸湿了,再以湿润的药贴敷面,他的脸颊上慢慢浮现了一层发皱的脸皮,挑起指尖,将其缓缓撕下,在那下面的,竟是一张风华绝代的倾城之姿。
接着他手指十分灵巧地解开系带褪下粗布衣裳和裤襟,光洁雪白的肌肤□,背部线条柔美而纤长,他后又慢条斯理地将那身衣料柔软舒适的紫色长衫穿戴好,才转过身面对着弘凤兮,淡然地吟笑,修长好看的纤手在墨玉的乌发上理弄了理,轻快随意地扎起,以白玉冠束发,一袭出尘脱俗的紫衣垂落拽地,衣领、袖口和裙摆处镶有白色花边的褶纹,迎着夜风吹拂,宛若春日荡漾的紫蝴蝶飞舞。
他如雪的脸容抿起浅淡迷离的笑意,他波光潋滟的眼眸媚态横生,他的唇艳如三月桃花,他的举止仪态高雅华贵,周身无形的散放耀眼的光华,貌若平凡的公子翌,原来竟是美人如玉。
弘凤兮亦是欣然一笑道:“纤华,许久不曾见过这番模样的你,十几年了,你的容颜竟一点也没变。”他依稀记得,数十年前与他初次相识时,便是这般天资绝色,而如今,自己的面貌已随心智见长而带上成熟英挺的锐气,可他却依然与往日无二,风华年少,纤柔妩媚,这便是太宸宫龙子练就的魔功所致吗。
魔功一成,容颜不改,吟风凭借极高的天资聪慧,以胜过往届任何一位杰出龙子的实力,在二十大好年华时,达至太宸宫武力的巅峰,温润如玉的面貌便从此定格在了那一刻,再无改变。
他一向算无遗策,惊世骇俗的谋计、令人叹服的镇定、冷静精确的判断力,远在众人甚至太宸宫主之上,兼之武功决绝天下无双,本是会仕途平坦,从此平步青云,宫主对他的雄才伟略和缜密心思,也是异常的赏识和嘉奖。然,不久后却有传言称他野心勃勃,心怀不轨,不甘屈居人下,久有背叛之心,以周密谋策、心腹手下扣住了大半个太宸宫的权力。他素来以铁血冷酷的手腕压制于下人,宫主遂对他有了三分忌惮,但又苦于难以捉摸其是否有谋反之心,宫主亦是惜材之人,在查清事由始末前,便只无勒令他下山使命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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