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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却还已把渐离远远地甩在后面。逃跑的方向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下,渐离说这匹马会带她去安全的地方,比起渐离那匹笨马,她对此马的表现还是相当满意的。
黑衣人稍微在身后挪了个位置,头又重重地枕到了一侧。他的身上创伤面积许是很大,大片的血不仅将他的黑衣湿透,加之又紧搂着她,亦将她整身素色衣袍染得刺眼的红,而他竟一声不吭,隐忍至极。她无不由衷感叹,他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忍人。至此她对他印象也稍稍改观,除了杀人,他还是有可取之处。
右手稍一用力便钻心得疼,见应无事了,她尽量放慢了马速,不再抽鞭,左手握紧缰绳,尽量让右手放空垂落在身体一侧,她舒适了些,他也不会觉得那么颠簸难受。又这样行了一段路,她觉得他置于自己腰间的手微微一松,正当她要去握住时,他的身子像一面轻扬的风筝般向后飞去,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她赶忙下马,奔到他身边,一试气息,好在没死,不然渐离那么在意这位四龙子,估计会拿刀把她劈了。把他的头稍微抬了起来,望了望头上那匹高不可及的黑马,为何她每次都遇到这种事,反正她是无力把男人弄上马的,要生要死等渐离赶上了再说吧。
无力地坐在他身边,停下来无事可做,手心的疼便又加剧了几分。咬咬牙,看看黑衣人便是标准的范本,他都不吭声,她又怎好意思叫痛。见他蒙着面,呼吸急促,她伸手便要摘掉他的面罩,只是她的手在触到他脸面的瞬间,他便若那阴魂不散冤鬼霍得睁开了眼,吓得她连连后退几步。
日上头梢,将大地烤的干涸,昨夜的雪早已化干了,黄土和沙粒蒸发了水份后变得松松软软。又过了半个时辰,渐离还未赶上,炎炎烈日,将她烤的头昏眼花,口中干燥不已,在魏皇宫即便为奴为婢,也何曾遭受过这种罪。
黑衣人依然安静地躺在那儿,自从她妄想摘掉他的黑面罩后,他宁死都不肯闭上眼休息,就那样一动不动地与她大眼瞪小眼。细瞧之下才发现原来他那双黑色的眼睛生得分外漂亮,气质如玉,灿若明珠,优雅婉转,女子的眼睛大抵也不过他来得好看。若不是亲眼见着,定是无法想象,这样清澈灵秀的眼睛会与一身黑衣的冷血杀手联系在一起。
他倒也倘然对上了她眼眸,竟也丝毫不介意她无底线地扫射打量他的目光,仿若早已习惯了别人的注目了一般,那温眸里好似雪中带柔的气质,一点一点的在眼中晕开。
“扶我起来。”他淡而宁静的声音宛如秋夜玄水,眸光漆黑,惊鸿一瞥,便再难以忘怀。搀着他缓慢的走至马前,他倒也配合,即便是每走一步便淌下数滴血,愣是一声没吭。她先上马再伸手下来拉他,他视若无睹,也不顾及她悬在他身前的手,只身上了马。唉,她略带郁闷地收回了手,与自己有仇么,这又是何必呢。
两人一马走了一段路,便步入成片雅致的青竹林,穿行其间,骤然暑气全无。如此一来,便不会酷热难忍,出一身恶汗,她下了马,腾出些地,让他半躺在马上会舒服些,悠然地牵着马一路走一路看,倒也有几分自在。在魏皇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就数这几日走过的路和经历的事最多。
一趟溪流自山间横穿流过,溪边碧绿丛生,映在清澈的水中,情致怡然,清淡而脱俗,从前的她哪里会见过如此美景。走至溪畔,蹲□取出了一张丝绢浸入水中漂了漂,置于脸上冰凉清爽。回望了马上的他,又将帕浸水洗了洗,便朝他走去。
轻轻擦拭他露出的脸容,起先他先是敏感地睁开眼见她并不是企图取下面罩,便放心地任她湿润他的面庞。又取起他的左手,一点一点地拭掉他手里的血污,他的手指纤长而灵巧,除了执剑的地方微凸茧,肌肤可说是润如白脂。一根一根手指擦完,便拿起他的另一只手重复同样的工作。
细细地检查了一番,他的右手根本就没有任何伤口,为何方才他的剑会倏然落地,从此便不能再执起剑。方想得出神,他的手却微微一动反手攥紧了她的,他手心的温度慢慢地蔓延在她的手背上,抬眸望他,却见他平静而淡然的眼眸一沉,闪着从未见过的柔情。
对视了许久,他却依旧未收回那热烈温情的目光,直至她的脸颊被他盯得腾地火辣,才转开视线不去看他。他也未说些什么,低低地笑了一阵,便自顾自地下马走至了溪边。他先解开了黑色上衣,露出了光洁凝脂的后背。见她的余光依旧徘徊在他的身上,他竟也毫不在意地继续低头解衣裳,接着是解裤腰带。正当他要脱下长裤时,她的脸霍得通红,颤声道:“你要做什么?!”
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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