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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book)常不好。
她见他并无再言,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他打量个遍,他浅灰色的眼睛微微上挑,眸光淡却犀利,叫人看不明白他的心思,脸容线条棱角分明,英挺俊美,与他相识应有四五年了,他的容貌绝不似历经沧桑之人该有的历练与深沉,相反的,却是一片安然自若的悠然与无争。
思量了一会,缓过神却见他在对她痴痴的笑,一时之间并不明白是怎回事。可他却在这时发话了,十分调侃不羁地笑道:“我晓得你居于冷宫久了,寂寞了。”他又笑了笑,在寂寞一词上加重三分语气,然后掀了掀衣袖,侧身躺下,朝她抛来一个媚眼,温吞地道:“姑娘,莫不是想念男人身体的滋味了罢。”
他侧身躺着,本就松垮披在身上的衣裳,立时便敞开了,似有若无的露出些已婚嫁女子该看或是不该看的东西,她并非第一次瞧见,却并非是自己夫君的,顿时羞红了脸,愣在了那儿。他的意思如斯显摆,莫不是在说,你若是饥渴便过来与我合欢。
我呸!好□!
她怒意升起,扑过去对着他的肩膀狠狠地一口咬下去,叫你再挑逗本公主来着,咬了一口不够,又多咬了几口,掀开他的衣裳一看,却是一排整齐的牙印,她抚了抚创面,问他:“痛不痛?”他微微一笑,还未及应答,却被她先一步暧昧地冲他一笑,愣是遏得他的话哽咽在喉中,不得而出。
他叹口气,宛如兄长一般,伸出手爱抚地在她头上揉了揉,喃喃自语道:“这样啊,才是我认识的祢祯,有点凶悍,有点霸道。祢祯,你变成如今这样消沉,连我心里都觉得不自在。莫不是当初将你自纤华身边带回,真的错了。”
她想了想,事到而今,再去论对错与否,又有何意义,于是道:“弘凤兮,我们谁都没有错,错得是天。”天意弄人,除此以外,她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他摇了摇头,悠然自得的眼眸中竟有着无奈。
她忽而道:“弘凤兮,吟风他、还活着吗?”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竟然关心起他来了。
他持起茶盅,品了口茶,才敛眸沉声道:“具体情况不太清楚,目前唯一了解到的是,他自残得很重,身体情况并不大乐观,也许会危及性命。”
她微微失神,执着茶杯的手莫名一抖,饶是盛得太满,又一口都未喝,水洒了大半出来,染湿了衣襟,赶忙拿帕子拂去,一只手却自她肩上插过来,先她一步替她擦去了腹部衣裳上的水花,一抬眸却望见了弘凤兮俯身下来的眼中神色难以辩白。
在她认识的人里,弘凤兮与墨吟风的城府与品性算是最接近的,同是风流不羁,同是放浪形骸,同是做事不计后果,但又十分讲求分寸效率,这些秉性看似十分矛盾,却又有能力将一切明里暗里的诡计尽掌囊中,故她一度将他们结为知己兄弟的行为,定义为物以类聚。
但同是风流不拘,两人却仍有着极大的不同,弘凤兮的不拘是建立在与世无争上,他不苛求名利权势金钱地位,是一种骨子里透出的不受拘束的宛若清风一般的自由。而墨吟风却是物极相反,他追求崇尚的就是凌驾于天、人上人的地位与权势,但他有常人所没有的自信与控制事态的能耐,他雍容的气质体现出来的是一种强大坚实的控制力,有足够的把握掌控一切,故他也勿需自扰,从容自若,悠然镇定,便可将一切执手袖中。
墨吟风的云淡风轻,是建立在强大而可怕的自信与精确缜密的谋策之上。
可就是这样优秀了得的男人,不惜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秦王拔剑相向,最后不得不落得拔剑自残差点丧命以抵消谋刺上位者的罪孽,最后图的又是什么?弘凤兮对她说,吟风行事素来以利益为先,可这一次却是因为愤怒嬴政对她的冷漠无视,才不惜以性命为赌,换得嬴政对她的重视。
她听得后,唯有默然以对。
沉默了良久良久以后,她说:“弘凤兮,我想、见见他。”
他没有应她,起身拢了拢飘荡的衣袖,走了几步,又停下背对着她,道:“祢祯,你而今必须明白一点,我是秦王陛下的人,江湖讲求忠义二字,你与纤华的事,我做不了主。”
他的背影慢慢地走进外面的黑暗里,一袭暗红色的衣袍在月色下凌乱飞舞,宛若一只颤抖的血色蝴蝶。他跨出门槛后,右转出了殿门。那一夜,她望见了深陷入阴暗里的侧脸,深邃而忧伤,是无奈,是可悲,是无能为力,是难以名状的心痛。
而很多年以后,她才明白,弘凤兮那夜前来,说尽该说之事,却唯独不愿告知于她,在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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