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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子依次顺列立于大风之下,纤细的后颈上皆系着三条细长羽毛状的金丝缎带,流苏般软软垂落至脚跟,他们的衣着颜色与款式皆是不同,衣料柔软,鲜艳靓丽,譬如一龙子囚牛之代表颜色是为深黑,四龙子负屃是为靓紫,九龙子螭吻是为泛白,狂风一吹,便将他们多姿多彩的衣袂与颈上柳絮般的缎带吹得绫罗飞舞,仿若九条彩练当空划出一道赤橙黄绿青蓝紫白黑的华光。
他们手中执着各式器乐,并声和奏着的是一曲气势磅礴的《帝王业》,代表太宸宫对嬴政正式登基亲政予以表庆祝贺。曲毕,满场静谧,却未见九位龙子退场,主持典礼的朝臣打了手势示意他们可以下去,却见那九位龙子不退反进。
九人齐步上前,纵身一跃,衣袂一带,便堪堪飞上了朱雀台,容月和若水见状分别自两个方向狂奔而来,手中皆执着长剑,若是对方有一个不怀好意,便可直接将其果决。然,一龙子囚牛却轻声笑道:“就凭你们也想拦截我们太宸宫的龙子?”语气间尽是嘲笑之意。
囚牛虽傲,话却也说的不错,容月在十大名剑中位次居中,若水最末,而太宸宫的龙子中光是一个位居十大名剑第二的墨吟风,只手便可将他们生擒于股掌中,以及与容月旗鼓相当的高渐离助阵,以及人数上压倒性的优势,便是那二人不可匹敌。
太宸宫的龙子皆是年幼时万中取一,生死肉搏得以苟活胜出的练武奇才,不论是比心狠无情,还是武功学识,皆比天下凡辈优上甚多,故才为太宸宫主委以重任。
容月与若水相互交换了个眼神,便将目光投向长身立在嬴政身侧的弘凤兮,看这态势也只有号称天下第一的他压得住混乱的场面了。而弘凤兮却依然慢悠悠地抿唇笑了笑,却未有出来相助的打算。
九位龙子皆优雅地执剑在手,面带笑容,温文尔雅,颈上的金丝缎带随风飞扬,让人完全感觉不到紧张与战事蓄势待发,仿佛那只是一场十分赏心悦目的剑舞表演。一刹那的失神,九人中便有一人飞速出列,修长的手中一把墨色长剑挥舞出耀眼的蓝色光芒,剑尖却直指前方嬴政的心脏。
他快得仿若一道光,短暂一刻便停留在嬴政身前,目光一沉,两人冷冷对视,“嘭”一声裂响,两道长剑的光辉凌空交错,发出巨大的碰撞声响,案上的烟灰被强大的力道震得飞向天空,两人顿时笼罩在一大片氤氲迷雾之中。
虽处于烟灰的散落下,两人的外衣却依然是纤尘不染,一人是风华绝代的紫衣翩然,眼中波光潋滟,云淡风轻地在微笑,一人是霸道无方的黑色深衣,眸光幽暗深邃,面上尽是彻骨的冷若冰霜。
紫衣公子低低笑了声,温和的嗓音里带着一丝骇人的冰冷:“你伤了她的心。”
嬴政却不言,沉吟半刻却道:“你便是掳走祢祯的那个男人。”他的语气多半都是陈述,而非疑问,没有把握的言论他不会说,也不会问。
紫衣公子浅笑算作回应,温和的面上却不尽然掠过一丝狠厉,他淡淡道:“既然得到了,为何不好好珍惜。”他说得很慢很慢,拉长的音符,仿佛是深深的叹息。
嬴政没有回答,等了很久很久以后,突然,他说:“寡人,不曾爱过她。”
紫衣公子闻言却笑了,笑得十分好看温情,那明若秋水的眸中平静得波澜不惊,那可否算作暴风雨前的宁静。他执剑在手,旋转刀锋,明媚的眼中尽是淡淡的温情,眼眸一暗,嗤笑道:“为何我们,都无法面对,自己的真心。”
嬴政不语。
随即他默默后退三步,拽着及地的紫衣,将剑锋向外,浅笑一声,单膝恭敬跪下,却道:“陛下,请恕在下方才无礼之罪。”一句话毕,一扬手,那把墨色长剑便堪堪刺穿了他的胸膛,深黑的剑尖自他纤弱的后背露出,上面沾染着殷红鲜血,刺眼夺目。
他面容雪白,唇瓣却在轻轻微笑,他淡淡的目光慢慢地转向立在高阁上的她,暧昧不明一个眼神,却令她的心漏跳了一拍,没来由的惊慌失措。
他一直以来不是在利用她,便是在直接间接的伤害她,为何她要怜悯他是否会死,若不是他,她又岂会落得眼下这个凄惨潦倒的地步。再者天知道他是否又在逢场作戏,他若是真的死了不是更好,她不是心肠歹毒之人,却视不得自己终日有形无形地遭人耍弄,算不准哪一刻自己又沦为了他博得天下大局上一颗绝对有利的对弈之棋。
她尽量平复心境,转眼看着其他地方,但心底却有一个声音拼命地呼唤她拉扯着她去看他,去往他的身边。她知道,那是过去的魏祢祯,那是一颗早已被她遗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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