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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是如何从遇袭的暗巷走到五分钟脚程外的公寓、再搭电梯上到七楼、从十一把钥匙中拿出对的那把插进锁孔开门,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床上并没有很多血,我也不感觉痛,对暗巷遇袭那件事可说一时没想起来。
虽然不累也不倦,但我还是想如往常洗个热水澡,外套一脱,发现脱不下来。莫名其妙走到镜子前一看,才发现一把狗娘养的刀穿过外套,插进了我的背。
“见鬼了。”
我对着镜子嗤之以鼻,还有闲情逸致拿手机自拍了一张。
此后的事你便很清楚,我却很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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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死了。
即使一个小时前我“还算活着”,现在我的脑袋正中了一枪,肯定也死了。
我究竟被搞了什么,怎么死到这程度还活着,而且意识他妈的无比清醒呢!
我看了很多电影,也演了很多你没看过的烂电影。但我想我们一定同时想到了“恶灵古堡”、“28天毁灭倒数”、“活人生吃”、“芝加哥打鬼”、“活死人之夜”、“活屍禁区”、“生人回避”、“活屍日记”这些殭屍横行的片子。加上只发行影碟不上戏院的C级片就更多了。
在那些片子里,一大堆行动迟缓的殭屍在大街小巷里走来走去,口中不时发出没有意义的喃喃声。遇到人就咬,看见会动的东西就想吃,被打烂脑袋才会“死掉”。
我现在意识清晰,但可不保证几个小时、甚至几分钟后我还会如此。毕竟我的脑袋有一半都摔在地上涂得乱七八糟,要说我还有脑,实在说不过去。
过不久,我可能也会变成其中之一。像蛆蛆一样意义不明地活着。
想到这里,那些军人把我囚禁在这里似乎合情合理。
按照电影逻辑,我很快就会发狂咬住一个倒楣的路人,将他咬成下一个殭屍。变成殭屍的他也会咬住一个倒楣的便利商店店员,或许还一口气咬了两个。大家咬来咬去,不亦乐平。
或许不只是被咬,光是被血喷到的人也会发病。
如果演变成空气传染就更糟糕不过。
若是空气传染,要下了二十八天,整个曼哈顿都会变成殭屍之城。
“要是有很多人陪着我一起变成殭屍,也不错。”
人类最大的特色,就是别人幸运就想分一杯羹,自己倒楣就想拖所有人下水。
此时此刻,那些军医一定伙同一批科学家,窝在实验室里分析我的血液跟唾液,还有那一把插在我背上的刀上到底有什么细菌。
对,一定是那把刀有问题。
没可能是我自己无端端变成殭屍,那些专家可得将刀子上的细菌还是病毒好好调查清楚才行。虽然我心知肚明,即使研究结果出来了,真相大白了,我也没办法回到一个真正的活人状态。
……一切都怪把我脑袋轰烂的那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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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除了一亚水、一只宝特瓶外什么都没有的玻璃屋,就连最极端的自闭症都会待到发疯。时间越来越难消磨,我越来越无聊,连自暴自弃都没个方法。
我想乾脆躺在地板上睡觉,暂时什么也不用想,最简单。
但阖上眼,一点睡意也没有。好像我的身体不再需要睡眠似的。
理性上我觉得我该补充水分了,于是我喝了半壶水。
但其实我一点也不渴,也感觉不到水的滋味。
喝水后,我的肚子鼓起来一点点,过了很久却没有尿意。
我也不饿。
完全没有食欲,也没有血糖降低的晕眩感。
为了找事做,我只有不停地胡思乱想。但效果有限。
再这样无聊下去,我就得被迫面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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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一次他们进来抽我血的机会,我赶紧抱怨。
“喂,拿本书……小说还是杂志的,给我打发打发时间吧。”我恳切地说。
“这种事我没办法做决定。”负责抽血採样的医生小声地说。
“那就麻烦你向上面通报一下,别让我只是穷无聊,看本书又不会怎样。”我热切地看着他,绝不放弃:“如果你们怕我摸过的东西会感染病毒,大不了我一看过,你们立刻就烧掉不就行了?”
“我试试看。”
或许他们也想看看一个活殭屍是不是有脑力看书,过一阵子,他们送了几本连小学生也不屑看的图画书给我,还有一本单字习作簿。这简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