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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嘴里证据确凿的白初蕊真是百口莫辩,只好匆匆将证据嚼了嚼吞到肚子里。
凝香所不知道的是,白初蕊每回表现之所以如此害羞,正是因为她把它——香蕉——当成了常隶的东西,脑里心里这么想着,然后又突然听见了常隶的名儿,想也知道会对白初蕊造成多大的冲击。
见白初蕊吃下了手中的断蕉,凝香才又张口说话:“我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该怎么说呢……白初蕊瞧了凝香一眼,随后转移目光望向被她移放在窗边向阳处的牡丹花盆,陷入沉思。
几乎整个扬州城民都知道,他们城里第一侠少南下福州对付盗贼去了。而随着常隶离去的时日增加,还没消没息的,各种揣测便在坊间渲染开来。就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白初蕊,都能从丽儿口中探听到不少流言——
有人说常隶被盗匪掳去了,常府这会儿正在筹措更大笔的赎银;还有人说常隶受了重伤,才会一去无消无息;还有人说常隶之所以滞留不回,是因为他在福州遇上了个美姑娘,才会乐不思蜀……
好半晌才见白初蕊张口答道:“我从丽儿那听了几件事,都是不太好的消息,我有点担心……”
凝香安慰道:“不会的啦,常爷那么聪明,论机智论计谋,谁人胜得过他。”
这些事白初蕊当然知道,但知道归知道,心里就是无法扼止不祥的念头——外表看不出来,但白初蕊自己知道,从丽儿口中听知常隶有可能伤重的那一天起,每晚睡前,她总会双手合十默诵一段佛经,只求菩萨能显灵,保佑常隶安然无恙。
就在这时候,园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吵得两人都蹙起了眉头。
“我去瞧瞧。”凝香拍拍白初蕊手臂,随后起身离开。
可凝香这一去,竟半晌都不见回来。而喧哗声却越来越大,几乎可说是满室轰动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白初蕊皱起眉头,忍不住开门探探。
当门扉打开,原本杂成一团模糊不清的喊声,这会儿全都清楚了。
“真的是常爷!常爷、常爷回来了!”
常隶回来了!白初蕊一听心头顿喜,低头一见脚上铜链,这会儿也顾不着硬扯动它可能会弄痛脚踝,三步并成两步奔出花厅,来到大厅上头。
白初蕊站在二楼顶端,下方就是欢声所在,只见常隶一人被众女环在其中,每个姑娘都想尽办法想蹭到他身旁,尤其是梅兰竹菊四朵花,更是整个人都巴到常隶身上去了。
“好了好了大伙儿,先挪点空位让我上楼!”常隶脸上虽带着笑,可眼神已明显流露不耐。
他这么急巴巴赶回扬州,目的可不是来让她们吃豆腐——常隶连家都未回,一进城门便要马夫直奔“红花苑”,没想到却被花楼姑娘团团围住,盛况直逼一年一度的盂兰盆会。
鸨嬷抖着满身肉催着姑娘离开。“没听常爷说话?!你们快给我回房里招呼客人,全部人都挤来厅里做啥,我说话你们有没有在听……”
常隶好言相劝要梅兰竹菊别再抱,让点路让他走,她们不听也就算了,手跟脚还死命攀在他身上,摆明了就是看准常隶舍不得对女人动粗。
被人潮隔在顶上的白初蕊,没听见常隶说话,她只瞧见他被梅兰竹菊四人环伺,还笑得一脸快活模样,登时打翻了整缸醋!她小嘴一抿,记挂了这么几日,原来是白担心了!
白初蕊何等自尊,哪禁得起这种刺激。
小花——
常隶蓦地抬头,刚好赶在白初蕊转身之际辨出她的身影,一见她就在前方,常隶恨不得身上长了翅膀,能立刻飞到她身边去。
低头一见仍挂在他身上的四朵花,常隶突然狠下心。“得罪了。”常隶使了一招“清风拂袖”,登时把身上的四朵花甩离自个儿身上,趁四朵花跌跤的同时,他纵身一跃,人一下便窜上了二楼梯上,直追在白初蕊身后。
白初蕊脚上拴着脚铮,速度哪及得上双脚似踩着风火轮的常隶,她手方摸上花厅大门,常隶已随后赶上,来不及闪身拒绝他亲近,常隶一伸手便将白初蕊抱了满怀。
“我好想你。”
女人心呐,说起来有时就是这么简单。瞧他被众多女人簇拥,气恼莫名,在心里发了狠说从此不与他说话了,可待他过来,张开双臂把自己紧紧抱住,再多添那么一句思念——呵,方才盘旋在心头的恼啊气的,早都雪融融消失不见了。
白初蕊静静伏在常隶怀中,就连之后被他拦腰抱进房里,她也是一声不吭的。如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