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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旧患。
他厌恶地看了眼这个五大三粗的家夥,令人把温酒端了过来,浅抿了一口才道:“别废话了,本王此来是为见一个人。”
张将军心想此地的官差皆是官小职微,应该没有可能攀附得起摄政王这样的人物。
除此之外,白狼山多的便是重罪难赦的一干奴隶,这样的一干人,更难让人想到他们会和当今的摄政王有什麽关系。
张将军思来想去,也猜不到到底什麽人有本事让摄政王亲自到此。
如果真的有这麽一个人的话,那他在摄政王心中的地位肯定非同小可。
离宵放下酒杯,呵出一口白气,看见张将军满面不解,淡淡地笑了笑。
“本王要见一个犯人。他叫叶飘。”
“王爷,这里阴冷得很,您何必亲自下来,若想见那奴隶,下官令人把他带来便是。”
一听离宵竟要亲自下牢里去看叶飘,张将军等人急忙借机讨好献媚,可离宵却不领这情,冷冷瞪了他一眼,便让周围的人都闭了嘴。
“把钥匙给我,所有人都不许跟过来。”
既然是摄政王亲自发话,牢头也不敢不给牢房的钥匙,等到众人再劝的话,离宵已捏著钥匙,一步一瘸地走进了森冷的走廊。
离宵借著微弱的火光,一个牢房一个牢房的细看,里面住的人多是衣衫褴褛,形容憔悴,很难让他想象在这麽艰苦的条件下,这些囚犯竟还能苟延残喘。
不知叶飘如何了?若按当日下人回报之话,他到这里也有半年了。
只是他还活著……竟没有逃走。
他为什麽要留在这里受苦?明明那罪就是自己为了报复而强加给他的。
不知不觉,离宵已走到了牢头所说的那间关著叶飘的牢房面前,他心里忽然一阵发慌,竟有些不敢往黝黑的牢房看去了。
他原已想好了自己见到叶飘後该说的许多话,准备好了定要狠狠讥嘲,挖苦叶飘,先泄了心头之恨,再说其它。
而现在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就那麽静静地站在牢门外,隔著铁栏默默地看著那个躺在墙角的男人。
“谁?”
叶飘虽然伤病缠身,但耳目仍有几分灵敏,他本烧得厉害,昏昏欲睡,却又听到了一串脚步声。他本以为是牢头来巡视,可对方似乎站在了自己的牢门前就不动了。
叶飘撑起头,从黑暗里逆著光看了过去。
初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叶飘大吃了一惊,几乎坐了起来,可倏忽之间,他便笑了起来,心里的激荡也慢慢平复。
“你受伤了?”
原本挖苦讥讽的话一个字没说出,离宵再见叶飘时第一句话竟是他也没想过的关切之语。
他打开了牢门,几步走了过来,这才看到了几年不见的叶飘。
若不是他还听得出这人的声音,恐怕光见了对方这样子是难以认出了。
以往那个笑傲红尘,豪气纵横的大侠的已是丝毫不见,惟有一个满身污脏,落拓颓丧的罪囚。
离宵微微俯了附身,看见叶飘左臂的断肢,胸口骤然一痛。
“你……你的手呢?”
“没什麽。断了而已。”叶飘说得轻描淡写,慢慢坐了起来。
他笑望著离宵,一种重逢的喜悦终於还是涌上了他的心头。
“那几年,你吃苦了吧?”
“还好。”离宵被他问得一怔,忽然觉得颜面有些挂不住, 他咳了一声,干脆也坐了下来。
“手……怎麽断的?”他看著叶飘的残臂处,眼里满是痛。
叶飘摇了摇头,好像不愿再多说,反倒是看了离宵的右脚,刚才离宵走过来的时候,他已看到了对方走路微跛的姿势,想来,这伤终究是好不了的。
只是不知他与离宵之间的另一道伤口还有没有愈合的机会。
“有酒吗?常醉侯,既然你我再度相逢,不如暂抛恩怨,共饮一杯?”
叶飘微微一笑,看著眼前人,心中感慨万千。
纵然对方不肯原谅自己,倒也无妨,死前这心愿总算是了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一个人,这一生又能有几个知己?
张将军等人都不明白为何堂堂摄政王会与一介罪囚平起平坐地饮酒,他们按离宵吩咐送去了酒水饭食,便再不敢打扰这行事怪癖的王爷,纷纷退到了别屋。
“这麽多伤。”离宵看了眼刚洗浴好正在穿上衣服的叶飘,瞧见了对方身上多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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