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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毛衣,系着围腰布,坐在那儿缝纫,眼睛盯住所做的小衣服,显出一种朴素的吸引力。德·博克把香烟掼在地板上,跳了起来。
“天哪!”他大声说,“你不是想告诉我那就是你的情好吧?”
“我没有情妇,德·博克。不过我猜想他们在议论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德·博克擦擦前额,仿佛有汗似的,端详着克里斯廷。“晴,你怎么能和她睡在一起?”
“你为什么那样问?”
“我亲爱的老兄,她是一个母夜叉!一个最蹩脚的母夜叉!你怎么想得到的?难怪特斯蒂格吓坏了。假使你要个情妇,为什么不在城里那些干净的小模特儿中找一个呢?她们多得很呀。”
“就象我刚才对你说的,德·博克;这个女人不是我的情妇。”
“那末是…”
“她是我的妻子!”
德·博克闭起薄薄的双唇,作了一个扣钮扣的姿势。
“你的妻子!”
“对。我打算跟她结婚。”
“天哪!”
德·博克对克里斯廷投了最后的、深恶痛绝的一瞥,拔脚就逃,甚至连上衣也顾不得穿上。
“你说了我些什么话?”克里斯廷说。
文森特走过去,俯视了她片刻。“我对德·博克讲,你将成为我的妻子。”
克里斯廷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的双手忙个不停。她的嘴唇稍稍掀开,她的舌头就象蛇舌般地抖动,舔着干裂的嘴唇。
“你真的要跟我结婚吗,文森特?为什么?”
“要是我不跟你结婚,那还不如不来打扰你好。我要体验家庭生活的哀乐,以便能够根据亲身经验来描绘。我曾爱过一个女人,克里斯廷。我到她家里,他们说她讨厌我。我的爱情是真实的,纯挚的,强烈的,克里斯廷。我离开的时候,我知道爱情已被扼杀。然而,死亡以后又有复活,你就是那个复活。”
“但是你没法跟我结婚呀!孩子们怎么办?而且你的兄弟也许会停止寄钱给你。”
“我尊敬做妈妈的女人,克里斯廷。我们把新生的婴儿和赫尔曼留在身边,其余的可以和你妈在一起。至于泰奥…,不错…他也许会切断我的财源。可是,我把情况和盘托出后,我相信他不会抛弃我的。”
他坐在她脚边的地板上。她看上去比他第一饮碰到的时候要好得多。在她忧郁的棕色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幸福的神情。她通身焕发出一股新的生气。摆姿势对她来说并不容易,但她做得很好,很耐心。当他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她是粗鄙、衰弱和愁苦;现在她的整个样子显得很恬静。她获得了新的健康和生活。他坐在那儿,抬头望着她的粗糙的、有印记的脸,这张脸上显露出些许愉悦的神色,他又一次想起了米什莱的话:“世上怎么会有一个如此孤独绝望的女人?”
“西队我们生活得马虎点,尽量节约,可以吗?我怕会有一一一筹莫展的一天。我能够帮助你,直到你去莱顿为止,但在你回来时,我不知道你会看到什么情况,有或者没有面包。我有什么就一定与你和孩子们分享。”
克里斯廷从椅子上滑到他身旁的地板上,双臂挽住他的颈脖,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上。
“只要让我和你在一起,文森特。我不要求很多。如果只有面包和咖啡,我也不会抱怨。我爱你,文森特。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男人。如果你不要跟我结婚,那就不要勉强。我能摆姿势,努力做好,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让我和你在一起!这是我第一次感到幸福,文森特。我不要什么东西。我只要分享你的所有,只要幸福。”
他能够感觉到正在涨大的婴儿贴着他,温暖而活动。他的手指尖轻抚她的并不漂亮的脸庞,亲吻一粒粒疤痕。他把她的头发松散在背上,轻柔地一绝给地把平。她把红晕的、幸福的脸颊偎倚在他的红胡须上,温柔地擦着那毛糙糙的胡须。
“你真的爱我,克里斯廷?”
“是的,文森特,我爱你。”
“被爱是幸福的。舆论会说这是不对的,高兴说就说吧。”
“去他妈的舆论,”克里斯廷简截地说。
“我将当个做工的人,那适宜我的。只要你和我彼此理解,我们不必管别人的闲话。我们不必假装要保持什么社会地位。我自己的阶级早就把我撵出来了。我宁可吃自己炉子上的面包皮,不管怎么穷困,也不愿意活着不跟你结婚。”
他们坐在地板上,互相偎抱着,火炉里的红色旺火使他们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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