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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把头仰在大班椅背上,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我在意的不是你们啊。不怪你,若紫,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气的是鲍比呀。这几年我图的是什么呀。也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倒是要好好计划自己的人生了。原先我总以为自己比那些小姐们强,好歹只要侍候好他一个就行了,哼!他是我的百分百,可我才是他的百分之几呀?真不值。耗到如今,三十多岁,结婚生子,出国留学,哪条路走过去都已经不尴不尬。”
苏晴深深地吐了口气,接着说:“若紫,我真的不怪你。这件事是南妮一手操作的,下一个目标就会是你了,你要小心。一直以来我算是你的挡箭牌,有我在,她还不至于要算计你,你要小心,我一走,暗箭就会直奔你而来,捉螃蟹先敲断它的脚,打蛇就直奔七寸,你现在还没有能力掰掉她的爪牙,只能找准机会掐她的七寸了,好自为之吧。至于鲍比,这一记算是他欠我的,我自不会吃亏,一定会跟他好好讨价还价一番,公平交易的,”说完便冲若紫莞尔一笑,极甜蜜的样子,“你先出去吧,我要打几个电话,我打算出去散散心,度度假,正好有几个朋友要去马尔代夫玩,咱们回来再联络吧。”
若紫点点头刚走到门口,苏晴叫她,若紫:“对不起,这些年我确实有意无意地压着你,包括这次优姿名苑的事情,你太聪明了,不得不防你,希望你能理解我。”
若紫一低头,鼻子一酸,眼泪滴了出来,没有转过头,只是用力狠狠地点了点头说:“不会的,苏晴,我们永远是朋友。”
这个郁闷的星期一,若紫一天的心情都极为低落。吴桐表现得也很可以,一整天一个电话也没有,仿佛人间蒸发,这也让若紫焦躁不已。
若紫胡乱地在记事簿上写下:好、真好,有本事就别来电话。
下班回家时,天已经黑了。若紫突然想起田少,若紫心里难受,想找个人好好倾诉一番,虽然与吴桐肉体相交,但以两人目前的这种关系,还不足以让若紫把心事全盘托出给这个男人。田少就不同,若紫总觉得自己和他有一种亲情的东西在彼此的心里,无论对方现在如何茁壮成长,如何茂盛,他们俩都彼此熟知对方幼苗时的状态。
但田少的手机没开,若紫这才意识到他已经飞往洛杉矶了。若紫怅然若失,随手关了手机。一是累了,二也是为了给吴桐点颜色看看,倘若他晚上想给若紫打电话,就会吃个闭门羹。这种报复的小伎俩让若紫的心情微微好了一点。
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吃剩下的水果沙拉和若紫做的红烧鲫鱼,若紫不想吃剩的,泡了碗辣白菜的农心面,又冲了冲凉,换上一身轻便的家居服,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干点什么才好。
吴桐现在干嘛呢。若紫在屋子里燃起一根檀香,闭着眼躺在客厅的沙发里,打开音响,让猫王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经典怀旧歌曲在黑暗中流淌,苏晴和南妮的脸相互交替,一会又是吴桐与田少,心里烦得厉害,跳起来拧开灯,打开电视和DVD,找出王菲和莫文蔚的卡拉盘,打算一个人唱唱歌。
每当若紫一个人无事可做无从打发时,唱唱歌便是最好的发泄。一个人在屋子里投入其中地唱,幻想自己是电视里多情的女主角,这种感觉很容易让一个孤单的女人自我陶醉。
若紫最爱唱的是莫文蔚粤语版的《北极光》:几多晚,逝去了不返,那份憔悴已深陷发肤之间/夜夜在冀盼,既凄艳又靡烂/若是没有冀盼要怎办/等一世为看一眼,如何又算贪/早知你,爱不起,怨亦难/声声叹,溶化了冰山,却未能够叫天为我睁天眼/像寂寞圣诞,雪花路上弥漫,大地上我这里最黯淡/心中纵是有所盼,严寒没有减,风很冷,我的手已渐凉/啊,越漂亮、越无常/美景良辰未细赏,我已为你着凉/多虚惘,亦放肆追赶/你是传说,那种绝世的风光/莫道为了你,我享受着期望,极地深处有我靠的岸/即使已白发苍苍,抬头没有光,得不到,也不甘,去淡忘……每次若紫唱这首歌时,心里就堆满了迷惘、失落,不由自主沉浸在歌词里,眼睛总是情不自禁地湿润着。
这么多年,没有她能够靠的岸,即使严寒的极地深处也不曾有过,是自己过于敏感挑剔,还是过于世俗,总是不肯将就啊!韩日电视剧里那种要死要活,不是生离就是死别的爱情,若紫不曾有过,也不奢望会有。
在这个一切速食的年代里,看顺眼就上床,宽衣解带一切搞定,不乐意就拉倒,拍屁股走人,两不相欠。对于若紫而言,多少心底里残留着些许的烂漫情怀,不至于如此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