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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我想向你问个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再过一个多月我不是要纳个庶福晋吗?当初皇阿玛跟我说的时候我不大痛快,也就没问清楚是哪家的格格。我也不打算追着皇阿玛问清楚,反正这事儿都是内务府办的,你帮我打听打听呗。”
“你倒真是,”四爷说着斜了九弟一眼,“你是不是跟十弟淘气久了?怎么这么大个人了,做事反倒不如过去有分寸?连皇阿玛赐给你的庶福晋你竟然都没听清楚是哪家的姑娘?别跟我说什么你心里不痛快所有没问。皇阿玛既然指给你,就会连名带姓、把所属哪个旗、阿玛是什么官职一同说给你听,怎么可能告诉你就指给你一个刘氏,那叫指婚吗?你自己故意跟皇阿玛唱反调所以没有细听,如今还来打听什么打听?直接回家等着不就是了,左右你也不在意这个女人。”
九爷有些讷讷的,没有言语,他四哥都说对了,当日皇阿玛赐婚的时候自然说了某某旗、某某部、某某人的闺女刘氏,可九爷也没说谎,那天他确实心里老大个不痛快,所以皇阿玛说的话他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根本没往心里去,瞧瞧,自大了吧,真以为什么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中呢?他这一世改变的不少,所以身边也有很多人跟着偏离了轨迹,自然会有意外发生。
四爷看着弟弟冷静下来,不像刚刚进书房的时候那么咋呼张狂,这才关切地问询,“虽说你被你福晋笼络得不像样子,可至少证明你当初口出狂言说要独宠福晋之语是言而有信的,如今怎么又来问刘氏了?”
九爷闷闷地喝了茶水,自打午膳过后听了福晋的言说,他心头就有些不安稳,所以一时失了分寸,不过也就是在四哥面前,若是面对旁人他自然会装作风轻云淡、万事不愁的样子。九爷给四哥细细地讲了黛檬在延禧宫里听到的德妃的言论,又接着说道:“四哥,我看德妃不会就此撂开手,十四大概三年后就会娶嫡福晋,到时他的嫡子一出生,德妃不一定怎么觉着弘晖碍眼呢。我就是觉着德妃今日到延禧宫就是故意要试探黛檬几句的,可是偏偏只说了些不相关的话,也不明白德妃究竟是不是怀疑到我身上了。”
四爷此刻也是刚刚从户部回到贝勒府不久,还不知道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一听九弟的话,连忙让苏培盛将福晋请过来,子嗣的事从来马虎不得,别说他膝下不丰,即便他有二十个儿子,也唯有一个叫做嫡长子,嫡长子是天赐的身份和尊荣。嫡长子究竟有多尊贵,瞧瞧当今圣上的太子爷就明白了,太子爷只是嫡子却不是长子,所以序齿为长子的直郡王如今才有底气跟他争上一争,太子心底最憋屈之处也是自己不是嫡长。
四福晋很快就到了书房,四爷也没理会在座的叔嫂间需要避讳,让苏培盛关了门守好,接着就叫福晋把今日宫里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言说了一遍,听罢,四爷长长地叹气,“九弟,我没什么想要瞒着你的,我的苦楚也只得跟你们二人分辨分辨,额娘这是要逼死我的弘晖。”
九爷前生今世加起来六十岁,没弄懂的事情不太多,只这一件是最奇特的,亲生额娘只爱小儿子却要至大儿子于死地,这合理吗?哦,四阿哥自小被抱到了佟贵妃的膝下,笑话,八阿哥还自小在惠妃那儿长大呢,直郡王甚至幼年是在大臣家里长大的,只要没改玉牒,四阿哥就一辈子都是德妃的儿子,她有什么好看不开的?真是咄咄怪事。
四福晋看着自家爷冷漠的表情,即便不曾有两情相悦,两人风雨相伴十载也是相敬如宾,彼此敬重有加,凡是有商有量,四福晋是真正心疼四爷的,“爷,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倒是跟九弟好好商量怎么办才好。弘晖的身子越来越好,等到正月初二宗室宴的时候说不定连皇阿玛都会夸赞他,额娘那里根本瞒不了,如今恐怕还牵连了九弟和弟妹。爷,你切不可多思伤神,容易走了困,年底本就事忙,你若是晚间不能睡好白日里哪有精神?”
“福晋说得对,”四爷将陷入沉痛中的心神拔了出来,不该是他的何必强求,如今保住弘晖才是最要紧,四爷转头对着九弟说道,“这事儿本来是弟弟你的一番好心,反倒要你福晋被牵连进来。额娘那人……总之你要让你福晋多加小心,不要独自进宫里去了,上次弟妹在宫里险些跌倒的事端也许不是额娘的手笔,可她如今未必没有那个心思。”
九爷看到了四爷短短一瞬间面露悲苦之色,转眼就藏到了他刻板的表情之下,连他眼底都是一潭深水不可见底,九爷不自禁的再次觉得四哥真正不容易,“四哥,我省的。说到弘晖,我想着,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何不把这些阴私教会他一些,更该找个布库谙达好好磨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