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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喝下这杯酒。”余副院长打圆场说:“隐骞,你就替徐校长领下这杯酒吧。”洪副院长嘻嘻哈哈在边上拍手示好。葛副主任一把接过酒杯:“喝就喝呗。”只好将就,却含在嘴里不忙着吞,用纤细小手对红唇煽了煽,转身捂着嘴往卫生间跑去,过会儿归座的时候呛得直咳,一只手在胸口上轻轻拍着,脸色潮红。张院长说:“好了,好了。”廖副院长瞅准机会抓起自己的酒杯与张院长的酒杯碰了一下:“感谢张院长对我们分管工作的支持!”张院长一饮而尽,接着又从余副院长开始顺时针和反时针地转,一个接一个站起来向张院长敬酒,张院长稳坐不动,来者不拒地一口一杯,喝完就把空杯子伸到躲着自己身后干咳的葛副主任的面前,让她充当监察官的角色,每碰一杯,葛副主任都在鼓掌叫好,一次一次把宴会推向高潮。在秩序井然的敬酒声中,按序轮到了凌子鼐这位新人,凌子鼐鼓足勇气,端起满杯的白酒站了起来,正在“各位领导”和“院长”中选择称谓并在搜索着敬酒的词汇,张院长伸出大手,在酒菜上空按了几按:“坐下,坐下,点到为止。从今天起,你小凌就算法院的人了。”坐在旁边的廖逸宣副院长接过话柄,“小凌老师礼数是分得清的,小事不计较,大事不糊涂,当过老师的素质肯定比人家要高。”张院长说:“小凌,就安排到办公室当个秘书搞点材料?要发挥你的特长哩!刘主任要好好地带一下,好好培养小凌。大学生素质高,很快可以适应的。”
凌子鼐醉眼朦胧,无意向右一瞄,见刘主任狠狠地盯着自己,定睛再看,刘主任的目光一溜而过,举起酒杯“干,干!”
第二章 任何人在我面前也无架子可摆的!
笔杆子刘主任在收下凌子鼐的行政介绍信后,把凌子鼐带到隔壁几间的一个办公室。凌子鼐问:“这是几楼?”刘主任答:“十楼。你没看显示吗?院长办公室、党组会议室、审判委员会会议室都在这层楼。你今后是办公室一员,具体工作是按张院长的指示,文秘干事,写点材料什么的。暂时,你与葛副主任合用一个办公室,我在张院长边上那间,其他办公室人员在一楼上班。四位副院长分别在八楼、九楼,有事以后再谈,边碰到边解决,一时半会说不清的。”
刘主任说完带上门走了。
凌子鼐在办公室停住了脚,环顾四周,偌大一个办公室只供两人上班显得有点空荡。办公室摆着两张对拼的大桌,两张高靠椅子静静立着,好象等待主人就座。凌子鼐用手轻轻摸着古典黑漆桌面,滑滑的硬硬的,泛着冷冷的一抹清辉。桌上矗着一块岗位牌,一个清秀女子在笑,这就是几天前餐桌边见过的葛副主任,大家唤她葛总经理,法院还有劳动服务公司,真是搞不懂的。凌子鼐在葛副主任的座椅上坐下,感觉十分顺畅。又退到对拼的座椅上坐下来,心想,今后,自已就要在这张椅子上坐了,想想县一中“一把手”的座椅也不过是喷了点土漆的联邦木椅,还是总务处“先斩后奏”买来又在徐校长一再推辞不了而硬留下来的奢侈品。法院不比学校,法院是副县级单位,是国家的审判机关,那天法院一个司机悄悄对凌子鼐说的,到法院去办事,屙一泡尿可碰到十多二十个科级干部,不象管几千人的县一中校长,一个副科职级还要前面加上“享受”和后面加上“待遇”几个字。
这样一个人守办公室的日子过了几天。刘主任再没来过,葛副主任还没露过面。凌子鼐心里落荒,又认不得多少人,只好蹲在办公室里,送来的报纸一张接一张读看,从报头的日期、天气到最后一页的公告、广告。收发室的一个老头每天准点把一叠报纸摊在葛副主任桌上,然后不声不响走开。这次,凌子鼐见了老头,便问:“老伯,办公室的刘主任叫刘什么名字?”老头看了一眼凌子鼐,说:“你是新来的吧?老实告诉你,我在粮食车队下岗的,在法院传达室也干了两个年头的临时工,我还不知道刘主任的名字,平时见了就叫他刘主任,刘主任难得搭理我们做临时工的,我见到当官的躲着走。”凌子鼐没有得到信息,说声谢谢,坐在椅子上发呆。
门是虚掩着的。一个圆脸盘的人伸进头来,凌子鼐“嗳”字没停落,这人太概不见葛副主任,便缩回头,“碰”一声把门关牢。凌子鼐赶出门去,大喊:“嗳,同志,请问一下,葛副主任到那去了?”这人把凌子鼐上下全身打量一遍,说:“问我?”用手指着嘴唇,又说:“我那知道领导行踪?我又不是侦察员、情报员。”看到凌子鼐局促不安的样子,又说,“新来的吧?这是十楼,上层建筑。我在一楼,是最底层,属于受压迫的劳苦大众。”凌子鼐说:“真会玩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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