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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心为她。
“冷刚。”
“是。”
“我想上树梢。”
“是。”冷刚环起她的腰,飞上大树,轻轻地立在枝桠间,他寻了处粗壮的枝桠分岔处安置好她,自己则站她身后,让她倚靠。
一抹淡到不易察觉的笑自冷刚嘴角闪过,他的姑娘有怪癖,喜欢坐在高处,屋顶、树端,哪里都好,只要够高,她就开心。
“再半年,爷爷会到京城。”所以她不能走,要留下来,静心等待,何况,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里。
想起爷爷,曲无容清冷的眸子出现一抹暖意,他给了她,很多亲情。
她的爷爷白胡子垂胸,鹤发童颜,教人猜不出岁数,每回,她缠着爷爷问,他总笑呵呵回答:“我的乖娃儿,你认真把爷爷的医术学齐,保证你一百岁时,容貌还像个小姑娘。”
爷爷没自夸,她的奶奶分明是百岁人瑞,但发丝乌黑,面若桃杏,看起来像个二、三十岁的少妇,而且,奶奶身子轻盈矫健,武功高超,尤其是轻功呐……教人羡慕。
神仙眷侣指的就是爷爷奶奶这种夫妻吧!只可惜人间难觅。
百草堂后厅,名医司徒先生和老板钟离宇渊对坐,宇渊拿着方子,苦思沉吟。
这是本月第四十七回了,病患拿着曲姑娘的药方到百草堂里抓药,看见药单,司徒先生见猎心喜,便四下搜罗了起来。
百草堂由司徒先生主持,钟离宇渊从未费过心思,五年多来,虽无大收入,但行医济世,早在京城闯下名号。
钟离宇渊的父亲是保家卫国的神武大将军,死后追封为靖远侯。
钟离宇渊本身是个商人,京城里、京城外开了几百家铺子,同时,他也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睿智才干,政商两得意,皇帝还亲颁圣旨赐婚,让最受疼爱的玉宁公主下嫁。
说起那年婚礼的盛况呐,京城人士记忆犹新。
“司徒先生觉得可行?”宇渊道。
“我知道冒险,可宫里御医已束手无策,或许可以一试。”
“这位曲姑娘毕竟是……”
“土大夫?野郎中?少爷,能开出这种方子的大夫,绝非一般人。”司徒先生面带笑容。
拿着曲姑娘的方子,他满心艳羡,行医多年,他没想过病可以这样医法,实在教人讶异。
“她只是名年轻姑娘。”经验哪比得上宫中御医?
“她有多年轻谁晓得,从没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把个来历不明的人送进宫里,得担多大责任,宇渊心底明白。
年初,皇帝立三皇子为储君,岂知清明未至,三皇子居然生起怪病,药石罔效。御医们夙夜匪懈,翻尽医书,都找不到法子医治这个来势汹汹的古怪疾病。
“都这时候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司徒先生不是官场中人,不知一个弄不好会引来满门抄斩,只凭着医者仁心,想尽法子要把皇太子给医好。
皇太子不但是靖远侯夫人、玉宁公主的同母哥哥,也是少爷的宫中密友。于公于私,少爷都该尽心尽力。
五年前,若非皇太子挺身相助,压制肃亲王在朝中的势力,光凭宇渊一人之力,根本无法让心存篡位野心的肃亲王伏诛。
这些年来,宫里有皇太子、宫外有钟离宇渊,他们运用策略,铲除贪官污吏,建立开国以来最清明的吏治,使得百姓人人安居,国家富裕。
“好吧,我进宫面圣,之后,亲自走一趟。”几番深思后,他说。
不多久,他离开百草堂,来到繁华热闹京城大街,不知不觉间,走近品福楼。
停下脚步,他从门外往里观望。
品福楼里,一样座无虚席,生意好到教人眼红。
那年,他曾带颖儿来过一回,想用满桌药膳填满她的肚子,哪知,在这里,她遇见轻薄可憎的宝安公子,而他,暗暗地,给了宝安公子一顿苦头吃。
如今,人事已非,作威作福的宝安公子流放边疆,而他的颖儿……
胸口猛然抽紧,疼痛难当。尽管岁月匆匆,多年过去,每每想到她坠谷,他仍心揪。
那日,他发狂,奔下谷底,无视交加风雨,跌跌撞撞,满身创伤,他嘶吼狂叫,可深谷下,再找不到他的颖儿。
是粉身碎骨了?还是野狼叼走她残破身躯?
他找不到颖儿,一直找不到,风雨蒙了他的眼,闪电刺伤他的心,他不断叫喊她的名字,她始终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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