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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问低头,接着削苹果。
唐毅道:“你不必放在心上。听说你已经好几日没去书院了,总不是就此受挫了吧?”
宋问终于放下手里的刀,啃了一口苹果,奇道:“我怎么觉得,你们反而都来安慰我?我带着皇子,一意孤行,直入虎穴,结果遇刺重伤。不该是胆大妄为,刚愎自用吗?”
唐毅道:“像你这样无往不利的人,难得失败,心里应当不好过吧?我只是觉得你会想不开。”
宋问顿了顿,摇头道:“多此一举。”
唐毅一片好心被碎,蹙眉道:“什么?”
“什么失败?我失败了吗?长安米价降了,农户损失止了,大批贪官落马,王侍郎安然出狱。”宋问指着他道,“除了你重伤我轻伤,此事解决的简直完美!”
唐毅躺在床上,消息滞后,闻言大惊道:“什么?!王侍郎安然出狱?他不是自首了吗?他不是刚进大理寺吗?此案不是转交给刑部尚书了吗?”
“所以说,就是游泳都有可以被淹死,喝水都有可能被呛死,走在路上也有可能被摔死。受个伤算什么?”宋问拍拍他的肩膀,“何况人本来就是你惹来的,他们本来就是要杀你的是吧?当时王侍郎拦也你了你自己不听,你要负绝大多数的责任,跟我有没什么关系。”
唐毅:“……”
宋问豪放大笑:“纠正你一句,你宋先生,还是无往不利!哈哈哈哈!”
唐毅:“……”
现在应该喊闻乐拿个火把,把这人烧死。
宋问在家休息了几天,闲下来后又觉得无聊,总算去书院销了假,准备回去上课。
傅知山很是遗憾。
没有宋问在的日子,书院再也不需要他担心了。可是她又回来了。
宋问整理了一下先前的卷子,带回书院。
越走近课堂,越是难掩兴奋。她果然还是很想念她的学生的,三两步冲进去高呼道:“我亲爱的学子们!”
众学子正唉声叹气。见她进来,托着下巴,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
宋问:“……”
这不合理。她才几日没来,这群学子对她狂热的追随与崇拜呢?
“怎么?你们先生重伤痊愈,重归课堂,一点喜悦之情都没有?”宋问拍桌严肃道,“白亏我对你们这么好了,一个个都什么表情?”
孟为实诚的叹道:“先生,您就是不想来上课而已嘛。我们也不想来,可我们不得不来。这如何还能高兴啊。”
“你以为我是你们?我虽然不用参加科考,可我要做的正事比你们多多了。”宋问叉腰道,“要鞭挞你们,要教育你们,要协助大理寺办案,要给你们收拾烂各种摊子,还要面对傅助教的每日询问。这都是因为什么?因为你们总给我惹事。”
众生:“……”
“可是先生,这几日您根本没来书院啊。”赵恒道,“而且我们也没做什么啊。”
“虽然我人不在,可我心与你们同在啊。知道我多操心吗?”宋问道,“而且你们什么都不做,来不来上课有什么区别?你们先生我是切实在养伤好吗?”
“做了做了!”冯文述忽然清醒,大声喊着站起来,激动道:“先生先生,给您讲讲我们做了什么!”
“嗯……”宋问呲了一声,“你说。”
于是冯文述开始邀功道:“我们去屯田司,帮助户部搬米了。有人去米铺闹事,我们加以阻止了。米价动荡之后,我们还帮着安抚百姓。还有您没来上课的这段时日,我们一直在街上帮着说王侍郎的好话。”
众生这才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挺直腰背抖擞精神,等待着宋问的夸奖。
宋问听着很是欣慰,给他们鼓掌道:“不错不错,长进了!”
终于知道自己做事,也知道该做什么事,而不是等她来说了。
这些小子们,也在一步一步踏实的向前啊。
冯文述大手一挥道:“顺便以身作则,我冯家直接买进了五百斗米!”
宋问:“……”
宋问险些一口“噗”出来。
宋问拍了拍胸口,艰难对他夸奖了两句,然后转开话题,问道:“你们方才都在愁什么?”
梁仲彦叹道:“先生,是这书院间的诗会又快要开了。今日请柬已经送到了书院,学生们自然没什么心情上课了。”
“怎么?诗会……不好玩吗?”宋问两手抱胸道,“你们文人才子间,不正好可以多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