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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就是这么现实,乱世中,人人求自保。
徐赛寒看了沈淑贤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马队长坐在徐宝山旁边,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徐宝山不住地点头,这次刨了个根,马队长也是大有功劳。
这时又有人上来给囚犯喂饭,免得成为饿死鬼。康家数口都吃了几口冰凉的饭菜,除了康渺渺,喉咙剧痛,不能下咽,脖子动一下就是剧痛,只是围巾遮着,伤口看不出来。
又上来几个和尚,朝着他们念了一通经文。
最后有人上来帮他们洗脸,康渺渺的脸别向一边,她刚被打完,痛。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想再多看他一眼。
刑官大喊一声,“时辰到,斩!”
话音刚落,枪声响起,宁兴国拔出枪,对准斩首的几个刽子手,一个胸口中弹,另外两个都打中了脑袋,血喷出来,溅到围观的人们身上。
大乱。
宁兴国上台,抓起康渺渺背上准备趁乱逃走。
往下看,他惊呆了,十几个一起过来的士兵几乎都死在地上,旁边有几个围观的路人手里拿着枪。
他们被发现了。
再听到几声枪响,大腿一阵剧痛,脑子一片模糊,自己被打中了。康渺渺死在自己怀里,翻着白眼,嘴角带着冷漠的微笑。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阴花三月 第十四章(5)
他看见了沈淑贤坐在监斩台上。
这是怎样的世界,敌人和朋友为什么让人分不清,劫法场计划如此周密,为什么还是暴露了。
宁兴国倒在地上,拖着流血的双腿。
逃避,不一定躲得过?
爱着,不一定就是错?
孤单,不一定不快乐,?
得到,不一定代表长久?
失去,不一定就是没有?
不能同生,但求共死,也许这是爱情最悲哀的真理。
重新斩首的时候,宁兴国代替了僵硬的康渺渺,他看着围巾散开的她,喉咙上是一个血洞,终于明白她为何不对自己说话。
倘若要说,是哪一句,宁兴国猜不到。
“先生,你是革命党吗?”
“当时校长介绍你的时候我感觉她在撒谎,还有你那一脸浩然正气的样子,你讲课的时候说到袁世凯那个愤怒的样子,我就觉得你就是革命党。”
“我知道的。我从第一眼见到先生就知道我这一辈子都要追随先生的,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先生。”
忽然忆起她天真的脸,忆起她笑起来的梨涡,忆起她的吻和调皮的表情,忆起每个共度的日子。
是选择错了,还是无论选谁,都是个错。
那些围观的人都逃散了,场面冷冷清清,没人敢在下面交谈起哄。
监斩官再次喊斩首的时候,备用的刽子手气势汹汹地出来,挥舞着锋利的厚背大刀,手起刀落,一气呵成。几颗人头在地上滚了滚停下来,有几个不瞑目,呆呆地睁开大眼看着自己的身体。
到处都是血,安静地流着,发出细微的喷射的声音,从刑台流到雪地,雪和血混合,是肮脏的粉红色。
沈淑贤的眼睛被徐赛寒用手遮住了,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怕你做噩梦,不要看。”
马队长自信地点点头,对徐宝山道,“徐督军,我提供的情报很准确吧?”
徐宝山大喜,“那我要提前恭喜你了,马局长。”
这会马队长兴奋坏了,喜滋滋地看着下面的人把人头分别装进箱子里,尸身是不要的,顶多挖个坑草草埋了。
“多亏督军提拔,让小的破了命案又抓了革命党,以后督军有什么事,直接吩咐。”
“你小子不错,对了,这么准的情报哪里搞到的?”
“这个嘛,小的自然有套路。不过代价也是不小的。”马队长想起前天收到的邮件,笔迹是一样的,要的仍是五千大洋,连钱庄账号也是一样的,上面写着:处决时乃劫法场时,腕上红绳为记。
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出了什么乱子自己的前途就完蛋了。跟娘娘腔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让徐宝山派人支援,埋伏了好些人在人群中,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万一果然就出来了,也不枉自己整夜失眠。
等徐宝山一走,自己到收尸人面前道,“这女的留全尸,不要割头。她要挂在城门口示众的。要穿衣服的。”
因为是冬天,并不担心人头腐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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