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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人,可他偏偏丢掉了她,毁灭了她对这整个世界的希冀,所有美好的、善良的,一切的一切在她眼里都变得支离破碎。从此,她对这个世界对人性充满怀疑。
她哭,拼命地哭,除了哭,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绝望和恐惧,看着他的身影在站台上变成一个小黑点,直至最后消失不见,她哭得肝肠寸断,整个人都抽搐在一起。她的哭声和邓钧慌乱的表情引起了列车员的注意,列车长亲自过来问话,邓钧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
最要命的是,当列车长指着邓钧问朝夕“你认不认识他”时,朝夕哭着拼命摆头。她没有撒谎,她确实不认识他。尽管这个人看上去面目和善,似乎并没有恶意,也拼命想对她好,买了一堆的东西哄她,可她真的不认识他!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没法理解她跟这个男人的血缘关系,更没有想到,这是她和亲生父亲仅有的一次交集,太短了,四个小时都不到,以至于成年后无论她怎样回忆,搜肠刮肚地去回忆,都无法回忆起他的样子,一点点都回忆不起来了。
可怜的邓钧被乘警中途押下车的时候,他还以为他可以申辩,他只是想带走女儿,她是他的女儿,他没有要拐骗她。直到下了车,站台上涌过来黑压压的一群警卫的时候,邓钧才意识到他可能犯了个愚蠢的错误,这个孩子的身份是首长的女儿,而不是他的,首长的女儿岂是说带走就能带走的?他傻了,整个的傻了,他没有通过正常途径就想跟女儿相认简直是异想天开,他真是太傻了!
不过邓钧被抓到的时候,并没有反抗,只是惶恐地跟警卫说:“我是她爹,我是她亲爹……”反反复复,他只有这一句话。
朝夕安然无恙地被带回了大院,可是整个人都变了,不哭也不闹,安静得骇人。原本那么活泼的一个孩子,现在陡然成了哑巴,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她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她看任何人都是充满怀疑的眼光,尤其是在面对樊疏桐的时候,她会直直地盯着他,她不问他为什么丢掉她,也不问他怎么还有脸面对她,她什么都不问,就那么盯着他看,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变得深不见底,目光冷冽如冰凌,直刺到他的心底。樊疏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朝夕的目光。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章 就是禽兽,也有疼的时候(4)
很多年后,都怕。
至于邓钧,被抓到后关了一段时间就被移交给了地方公安,本来是要以拐骗儿童罪被提起公诉的,但陆蓁向樊世荣求情,希望樊世荣给他一条生路,她跟樊世荣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见这个人。到底是朝夕的生父,何况年少时还有过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陆蓁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樊世荣什么也没说,给地方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邓钧就被放了。而邓钧远在F省的父亲得知儿子差点坐牢的事,一气之下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邓家门风甚严,是断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邓钧既没见到女儿,又被家人抛弃,所受的打击可想而知。他无路可去,心灰意冷,只能接受既定的安排去新疆支援建设,结果在一次执行勘探任务的时候,车子翻入峡谷,车毁人亡,粉身碎骨。
消息传到陆蓁耳朵里的时候,她开始并没有往深处想,只是难过,非常难过,抱着朝夕默默流泪。樊疏桐听到消息也很意外,他对邓钧的印象一直不错,没有帮上忙反而害了他,樊疏桐心里很不好受,可他认为这件事情陆蓁难辞其咎,如果她当初不阻止邓钧见朝夕,那么后来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邓钧跟女儿相认也许能让邓父放他一马,从而不用被派去新疆,不去新疆,邓钧能死吗?
樊疏桐越发的恨死了这个女人,自古就说红颜祸水,这女人还真就是一祸水,他和父亲闹到水火不容,邓钧无辜惨死,都是拜她所赐,他决不让她好过!
那天樊世荣没有在家,朝夕上学去了,珍姨也去买菜了,家里就剩了樊疏桐和陆蓁,樊疏桐瞅着神情抑郁的陆蓁就来气,他几乎不打腹稿,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别有用心地跟陆蓁说:“你又造孽了,这么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你不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陆蓁当时正在沙发上织毛衣,是给朝夕织的,织得很慢很慢,鹅黄色的毛线在她的指间缠绕不清,一如她的心绪。自从邓钧去世,陆蓁的精神状况比从前更糟了,整日神思恍惚,常常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当时听到樊疏桐的话,她懵懵懂懂地抬起头,目光是虚的,没有焦点:“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用我说吗?”樊疏桐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样子跟魔鬼无异,“老头子一向疼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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