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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忙脱下披风给他披上:“你怎么还没睡?在门外冻了一夜,当心冻出病来!”
“阿彪出事了,我要去看看。”云襄说着长身而起。舒亚男一见云襄神色就知道劝不住,连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把阿布推回门里,起身走向牧马山庄。此时天色尚早,街上看不到揽客的马车,二人就这样从扬州城一直走到郊外的牧马山庄。默默来到山庄后方的马场,远远就见不少闲汉聚在马场门外,正对着上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云襄顺着他们指点的方向抬头望去,立刻就看到了挂在高高的旗杆上,那具血肉模糊、随风飘荡的尸体。
云襄浑身一颤,愣在当场,定定地望着吊在半空中的金彪。他张嘴想喊,却嘶哑得发不出半点声音。愣了不知有多久,他突然一步步走向金彪,完全无视周围的一切。
“你疯了!”舒亚男连忙拉住他,谁知他那瘦弱的身体,此刻竟爆发出了想象不一到的力量,练过武的舒亚男竟也拉之不住。眼看马场守卫的武师在向这边好奇地张望,舒亚男再顾不得许多,急忙一掌砍在云襄后颈上。云襄身子一软,不由歪倒在舒亚男肩头。舒亚男将他扶到最近的一家客栈,对诧异万分的伙计急道:“我相公突发急病,快给我们开间清静的客房。”
伙计手忙脚乱地帮忙将云襄抬到客房,关切地问:“夫人,要不要小的去请大夫?”“是老毛病,我们自己有药。”舒亚男连忙道,说着就送伙计出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麻烦小哥送几坛烈酒上来,我相公这药要靠酒送服。”
伙计连忙下楼抱了两坛酒上来,舒亚男收到后打发了他一两银子,然后仔细关上房门。见云襄依旧昏迷不醒,担心他受不起自己方才那一掌,舒亚男连忙端起桌上的茶水泼到他脸上,只见云襄浑身一个激灵,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你现在感觉怎样?”舒亚男担心地盯着他那空洞的眼眸,柔声问。只见云襄茫然地望着虚空,好半晌才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阿彪还吊在那里,我要去救他!”说着他一跃而起,向房门冲去。
舒亚男连忙堵在门口,低声喝道:“你疯了!咱们还在牧马山庄,你一出这个房门,就连自己也保不住了!”
“你别管了!阿彪是被我害死,我要去放他下来!”云襄怒喝着,想要拉开舒亚男,却见舒亚男一扬手,重重一巴掌搧在他脸上,打得他一个踉跄怔在当场。
舒亚男盯着失去理智的云襄喝道:“你现在谁也救不了!你想死我不拦你,可你别把我们都陷进去!”云襄浑身一颤,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一滴水渐渐盈满眼眶,他不断张合着嘴,却哭不出半点声音。
舒亚男连忙拍开酒坛递给他:“我陪你喝酒!”
云襄一言不发接过酒坛,一扬脖子就是一阵鲸吞海饮,泪水和着酒水涌入口中,苦得人肝肠寸断。直到那一坛酒涓滴不剩,他才抱着酒坛慢慢跪倒在地,神情如痴,默默流泪,却哽咽着哭不出声来。舒亚男担心地俯下身,抚着他的头柔声道:“想哭就哭吧,别憋在心里。”
“是我害了阿彪,是我的狂妄自大,害死了阿彪!”云襄终于像孩子一般,“呜呜呜”地大哭起来,“这次行动之前,阿彪就告诫过我不要太心急。可我为了复仇,完全无视风险,完全低估了南宫放。我哪是什么千门高手?我根本就是个十足的笨蛋!”
舒亚男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酒坛递给他道:“人的智慧终有无法企及的地方,这世上也没有无所不能的圣人,谁都有意外失手的时候,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云襄流着泪连连摇头,指着自己的心口哭道:“你不知道我看到阿彪血肉模糊地吊在那里,心里是什么感受,我害怕,我恐惧得浑身恢复发抖。我怕自己的狂妄大胆和骄傲自负,再害了身边的朋友。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阿彪只是自己利用的棋子,我对他不会有任何软弱的感情,但现在我才知道,阿彪是我的兄弟!连心连肺的兄弟!我永远也克服不了这种软弱的感情,也永远成不了心静如水、无情无义的千雄。成不了千雄,我又怎么能战胜精明过人、实力雄厚的南宫放?”
云襄痛不欲生,除了拼命把自己灌醉,以逃避失败的责任,完全不再有往日的自信和从容。金彪的死固然令他痛不欲生,而意外失手也令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不敢再面对南宫放。
舒亚男慢慢蹲到他面前,默默撩起自己的鬓发,指着那朵在脸颊上怒放的水仙,沉声道:“这里现在是朵花,原本却是个疤。你失去兄弟的痛苦,未必能超过我失去容貌的绝望,我都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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