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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言,只能是十二万分委屈地跪伏在地,连磕了几个头,道了声不敢。
“罢了,朕也懒得与尔计较,这两年来朕身体始终不适,实不耐朝务之烦,本指望尔能撑得起社稷之劳,或许是朕指望过高之故,却也怨不得尔,也罢,朕便帮尔找个把关的好了,从即日起,就由你母后负责此项事宜,但凡尔所经手之朝务都须由你母后过目方可准行!”
高宗的本意只是想敲打一下太子,自不会就此生出废黜之心,这一见李贤已是服了软,倒也没再发作其,可也没打算就这么轻松地放李贤一码,而是毫不客气地给李贤的监国大权加上了一道紧箍咒。
“啊……”
李贤是怎么也没想到高宗给出的处罚会是如此之重,这一听之下,登时便懵了,吃惊万分地抬起了头来,茫然无措地望着高宗,浑然忘了要领旨谢恩。
“嗯?尔欲抗旨么?”
一见李贤如此作态,高宗方才稍缓的脸色立马便又难看了下来,阴冷地吭了一声道。
“儿臣不敢,儿臣领旨谢恩。”
无奈、委屈,却又无处解说,这便是李贤此时的心情写照,可纵使有着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怨疚,面对着固持己见的高宗,也没他说理的份儿,到了这般田地,李贤除了老老实实领旨之外,自是再无它路可走了。
“如此甚好,尔道乏罢。”
该说的都已说了,该处置的也都已是处置过了,高宗身体本就不佳,如此这般地发作上一场之后,疲惫便不可遏制地涌了上来,实在是无心再去安抚李贤受伤的小心灵,狠狠地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挥了下手,毫不容情地便下了逐客令。
“是,父皇圣明,儿臣告退。”
眼瞅着高宗主意已定,李贤自是知晓此际纵使再说甚子,都已是无济于事,自也不想在这伤心处多呆,这便磕了个头,告了声罪,便即怏怏地退出了乾元殿,乘着软辇便出了宫门。
“殿下,您……”
东宫主事宦官张彻领着一众东宫侍卫们正在则天门外百无聊赖地等候着,这一见端坐在软辇上的李贤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不由地便大吃了一惊,忙不迭地便抢上前去,惊疑不定地探问出半截子话来。
“哼,回宫!”
李贤心情正坏,哪有心跟张彻多作解释,双眼一瞪,没好气地断喝了一嗓子,而后,也没管张彻是怎生表情,怒气冲冲地便跳下了软辇,大步向停在一旁的金铬车行了过去,那等怒气勃发状登时便令张彻吓傻了眼,愣了一下,这才慌乱地跟将上去,没想到李贤刚走了没几步,却又猛然顿住了脚,躲避不及的张彻一头便撞上了李贤的后背,立马便将李贤撞得个立足不稳,险险些就此摔倒在地。
“啊,殿下息怒,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张彻乃是打小伴随李贤长大的,自是清楚盛怒下的李贤发作起来有多可怕,这一见李贤眼已瞪起,立马便吓瘫了,赶忙一头跪倒在地,连声哀告了起来。
“哼,废物!去,即刻宣大理寺少卿狄仁杰到东宫觐见,还不快去,作死么?”
李贤这会儿虽在气头上,可毕竟心挂武后临朝这等大事,却是没功夫跟张彻多计较,眼一瞪,喝斥着便下了令。
“啊,是,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张彻茫然不知所以,可却不敢多问,忙不迭地应了诺,翻身而起,一溜烟地便冲向了边上的侍卫人群,抢过一匹战马,随便点了数名侍卫陪同,一溜烟地便纵马向狄仁杰府上狂冲了去……
第五百零七章天后主政(下)
大厅里很静,静得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分明,然则并非空无一人,恰恰相反,此际大厅的人并不算少,五个坐着,一个站着,愣是将不算太大的厅堂挤得满满当当地,只是一众人等尽皆面色肃然无比,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就宛若六尊木雕泥塑一般,当然了,谁若是敢真将这六位当成木雕泥塑的话,那一准是老寿星上吊,嫌自个儿活得太长了,不说别的,光是站着的那位便不是寻常人惹得起的人物——“鸣镝”行动组大佬罗通,至于其它人么,瞧瞧,坐在主位上的是大理寺少卿狄仁杰,端坐在首位上的则是当朝宰相乐彦玮,其下手的是国子监祭酒骆冰王,对面两位则分别是左卫将军萧潜、“鸣镝”掌舵庄永,哪一个不是重量级的人物,无一不是寻常人等需要仰望的存在,只是这会儿一个个尽皆面色凝重异常,似乎遇到了甚天大的难决之事一般。
“咳咳,诸公,开始罢。”
狄仁杰偷眼环视了一下在场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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