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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没有体统。也许不会吧。忽然,&ldo;轰隆&rdo;巨响一声,天色突变。惊雷从远处滚来。瞬时之间,天地阴暗,云层盖下来。他快马赶上:&ldo;夏月,先找个地方避雨。&rdo;接着弯腰将我腾空抱起,放在前座。刚到就近的一户农家,雨就迫不及待地下下来。站在铺了厚厚稻草的村舍屋檐下,看着顺流的雨水如柱。雨打在地面的小水潭中,溅起细细的泥点粘在脚边的群摆上。于是,浅浅的紫色有了种落寞的美丽。他看天说:&ldo;再耽误一会,天黑前就回不去了。&rdo;察觉不出语气。远处,来不及赶回的农夫在瓢泼的雨中,躬着身子前进,双手护住衣中的什么东西,让肚子突出老高,小心翼翼地行走。全然不顾下巴上雨水串成线。一个撑伞的妇人在对面叫他,他抬头一看,喜笑颜开,急速奔到她的伞下。妇人用袖口为他抹掉脸上的水珠。嘴里责骂着什么,而眼睛里的目光却是柔和而疼惜的。那农夫从衣下取出一个粗糙的麻制米袋子,傻傻一笑。打开,是几斤雪白的大米。看到这,我也会心地笑了。忍不住伸手用掌心接住沿着屋檐滴下的水滴。听见他说:&ldo;我要是种地多半也是个好手。&rdo;我好奇地瞅瞅他:&ldo;你种过?&rdo;他笑:&ldo;没有。我想的话,应该还不错。&rdo;我将另一只手也一并伸到檐外:&ldo;你光吃还行。&rdo;&ldo;不信?&rdo;玩着掌中的水,我鼓着腮:&ldo;反正到时候种不出来就不给饭吃。&rdo;他拧紧了眉毛:&ldo;天下竟有你这样凶悍的媳妇!&rdo;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想笑得打跌。潮湿的空气中都绽放着柔柔的笑意。他突然停笑说:&ldo;夏月,不如我们也搭一间农舍,隐居于此,共渡一生。&rdo; 我的笑在脸上停顿。那一瞬间,彼此相对,无言。只听见哗哗的雨声。目光交织。他的唇微微地动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来。我知道他要做什么,却没有回避。红霞泛上脸蛋,缓缓地闭上眼睛。突然,&ldo;吱呀&rdo;,身边的门开了。这意外的事情并没有让对此或许习以为常的他收回动作,只是我猛地就站到一边去了。开门的老者便是刚才在碑界处高声提醒我们的农夫。他与尚睿的几句来回后得知我们是路过避雨,也乐呵呵地将之请进屋。屋中梁上挂了晒干后金黄的玉米,墙角堆的红薯,泥还沾在上面。隔壁的灶头然着火,偶尔能听见干柴燃烧的&ldo;噼啪&rdo;声。屋子里飘荡着淡淡的青烟,有种祥和安静的味道。坐在原木粗制的长条凳上,脸颊的嫣红想必还未完全褪去。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打断,当时我或许会回应他,然后对他说:&ldo;尚睿,我们都不要再回去了。&rdo;只是差一点点,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最终还是被淹没了……而我清清楚楚地明白,尉尚睿,他可以义无返顾地为我而死,却不能同我宁静与平庸地携手此生。他原本就不会属于世间的任何一个女子。老汉烧开水,沏了苦茶端来。寒暄之后才了解,原来老汉姓蒋,祖辈就定居于此。大儿子两年前从了军,后来南域起了战事,便被调遣到魏阳守城。而今这个状况下也是生死未卜。今日镇上逢集,小儿子就陪这他娘又去集上打探消息去了。尚睿听了默不作声。这一席话又将我们从朦胧的雨声中拉回了现世。天下、权势、家仇、国恨、爱欲、亲情,每个俗人身上都有太多要背负的东西。我能做的也只是讲些让人宽慰的句子,没想到老汉却乐观地说:&ldo;不碍事,我这儿子也不知像谁,滑得很。命大,前几日还请了个算命先生卜了一挂,他也这么说,我们也就信了。&rdo;语罢,红黑的脸,张嘴一笑,又进灶房添柴火去了。雨停时已近黄昏。匆匆告辞,趁天还未黑之前向老汉提的小镇赶去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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