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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太后派来的嬷嬷罢。她心知肚明道。
她先和贞贵嫔笑打了声招呼,因上回曲忻然的事,尚且维持着表面的和睦。自然,也是为了将行礼一节省去。贞贵嫔大抵是习惯她这等做派,又或者因那事对她生出诸多好奇和难言的畏惧,竟没对此多说。
别人可不敢学她行事,皆一一给她矮身行礼,低眉顺眼的很。
“敏贵人身子可好?”她按着探病的模式笑吟吟问了一句。
敏贵人自打上次水亭之事就一直对她耿耿于怀,七夕时更被她在众人面前狠狠落了面子,此时可谓是扬眉吐气。自己一个月不过承宠那么一回,却比恩宠连连的她先有了。她想起宓贵人,再想起丽嫔,觉得大抵受宠的妃子早早将恩泽享尽,于子嗣上决计不如她的。不由乐得眉眼俱开。
受宠又如何,还不是不能给表哥延续天家血脉。等到年老色衰,自然有别的人顶上。哪里比得上为表哥开枝散叶的她。如今为着孩子,且不与她计较。
于是她摆出矜持模样,道:“多谢珍嫔娘娘关系,妾身身子无碍。”
碧桃见她这般客气,倒有些惊讶的多看了几眼。继而退居二线,由她的小跟班吴采女和几个低位妃嫔捧着说笑,开始观察起诸人的表情来。
宓贵人这回不曾言笑,摆出一副万事不过心的样子,让她尖尖的下巴一衬凭空添了冷若冰霜之意。大概是触景生情,想到自己没保住的孩儿了。碧桃原要收回的目光一顿,突然想起圣寿时她看贞贵嫔的那个眼神,像是有极大的仇恨。她入宫以来蒙得皇帝恩宠,一路行来顺风顺水,恐怕也只有失子一事能让她有这样的目光吧。
碧桃联想到三公主的年龄,比对宫人所说她流产的大概年月,终有些了悟。宓贵人当年荣宠非常,贞贵嫔与她近乎同时怀孕,若为了争夺圣上的目光,对她下手也是极有可能的。她虽有宠爱,但家世势力大不如贞贵嫔,大抵是在根基不稳时遭了暗算。
她思绪一转,再想起今日贞贵嫔宫殿里的素月行色匆匆的事。不过偶然闪过的念头,要都往这上面扯,那可是草木皆兵了,总要再查清楚些才能明了。便将之抛到了脑后。
再看宜贵人,脸上是温婉雅致的笑,手底下却绞着帕子,恐怕心里腻味的很。这对碧桃来说可是新鲜景色,不由多看了几眼。
她这边厢正有滋有味的对宜贵人行注目礼,那边宜贵人也不知想到什么,骤然向她看过来。二人目光一对,皆是怔了怔。宜贵人率先低眉,手上的帕子也不绞了,只抬手将松下的发丝捋到耳后。碧桃见状也移开眼去,心里的警钟却拉响了。
她这一番举止,通常是人在心虚时候的表现。
思及寿王所说的事,她眉目一弯,梨涡浅绽。觉得是不是应该通知寿王,他有戏可看了。
或许这一次,他就是主演。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积分我已经申请啦,下个月起除了长评,基本上对文章的建议我都会给的(够二十五字),然后一些可能特别戳心的评论也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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