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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皇上莫听信了这刁民的谗言!”
皇帝在内堂中笑着安抚他道:“将军一门忠烈处处为朕着想实慰朕心,只是此一时非彼一时。太后身染恶疾医石无效,朕虽为天子却也同时身为人子,怎能不为生身母亲心焦?这位道长神通广大能救人性命,这非常时期快别讲究那些虚礼、求得太后福寿安康要紧。”
忠烈还待说话,皇帝好似能看到一般又补充说道:“朕意已决,爱卿不必再多言。”
忠烈怏怏地闭了嘴,狠狠地瞪了金鹏大神一眼。
金鹏大神并不理会,接着说道:“启禀圣上,这件事贫道早已心中有数。昨夜贫道夜观星象,紫微帝星黯淡,确有东西在宫闱中作祟,却不是个妖精,即便是开坛做法也奈何不得。”
忠烈冷哼:“我当是什么世外高人,原来不过是个欺世盗名的骗子!”
“道长都已这样说了,难道我母后没救了吗?”说着竟传出了阵阵哽咽声。
金鹏大神甩了拂尘解释道:“皇上不必心忧,贫道自有招数应对。贫道已得知,那东西乃是吸收大地灵气才有了实体,不归三界之中跳出六道轮回之外。此番它进宫并无恶意却确实有所图,是以要它离了太后玉体只得智取诱降,不得动用蛮力。”
皇帝急道:“那依道长之见如何智取?如何诱降?”
金鹏大神抚须笑道:“算不得麻烦。只需容贫道在太后病榻前开坛做法,贫道将那东西的灵根断绝,不消半盏茶时间便能将那东西逼出来,保管太后从此凤体康健、福寿安康。只是那东西法力高深,贫道做法时只能有随行的小道士在一旁助我一臂之力。但多了一个人那东西的灵根便无法断绝,贫道本事再强也奈它不了。贫道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圣上明鉴。”
皇帝在内堂沉默着,忠烈怒得跳起来简直像是要持枪砍了金鹏大神一般。
“大胆刁民竟敢口出狂言,太后是何等尊贵岂能容你这等草民这般轻贱!”
我在一旁沉默着垂首,原本只羡慕人间有情,不曾想凡间亦是贵贱分明叫人心寒,按这忠烈所言这里竟是等级森严比九重天阙还要无情。
真是哪里离不得权势呢!我这般想着,竟不小心冷笑出了声。霎时满屋的人皆将目光盯在了我身上,金鹏大神亦是神色复杂地瞧着我,攥着拳头并不回答忠烈的话。
忠烈虎目狠瞪了我一眼,再跪向内堂说道:“皇上明鉴,这道士明明是个江湖骗子,一番花言巧语竟骗得见了当朝天子却不下跪,连他身边的道童皆是站着回话。更有甚者,那道童竟公然在圣驾前冷笑,分明不将我皇家威严放在眼中。皇上啊,我泱泱大国怎愁没有良医妙药去救太后,再多派人出去寻便是了。切不可被这两个江湖骗子影响了圣断徒留蛮夷笑柄啊皇上!”
内堂里继续沉默着,金鹏大神朝我投来叫我放心的眼神,却收了拂尘认真向忠烈作揖道:“将军一门忠烈祖孙三代金戈铁马,饶是贫道这般不问红尘俗世的人都万分钦佩。贫道此番进京,为圣上排忧解难外自是份内之事,若能有幸见到将军一面,贫道更是三生有幸。”
忠烈拿屁股对他:“莫说末将一家食的是朝廷俸禄,即便是乡野村夫,也知晓要身为男儿自当保家卫国。你这番佩服,末将却是担当不起。”
金鹏大神抚摸胡须,笑得风轻云淡:“将军此言差亦,正是有了将军这样的人镇守边疆贫道才能潜心修道、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只是苦了老将军,当年八十岁依旧披挂上阵身先士卒杀敌无数。三十年前那一战,老将军一人带领区区几十余骑阻拦敌兵,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朝南自刎亦不投降。”
忠烈昂首挺胸:“老父一片丹心可昭日月,怎会向那蛮夷投降?”
金鹏大神继续道:“将军一行兄弟五人自幼秉承父志勤学武功,均是弱冠之年便已立下战功赫赫堪称一门虎将。二十年边关一战先皇御驾亲征,敌军买通军师里应外合,大将军挂帅前锋遭遇埋伏,手下亲兵悉数战死大将军万箭穿心依旧面不改色,手执军旗身死却不倒,连敌军首领都下马在他尸首前下腰致敬。
二将军被敌军逼入绝境,掉入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三将军率援军支援,待大军过江他负责殿后,从早晨战至黄昏血染了整条江水,三将军死于千军万马之中,死后更是被敌军五马分尸尸首至今还在蛮夷手中。
可怜四将军新婚之夜连夜赶到前阵,护驾返京却再次遇袭,先皇御马被砍杀,四将军以己之身背起先皇徒步连夜赶回边塞城池,累死之时还面南跪好方才气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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