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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忽然睁开双眼,双手伸向前方天空虚空一握,只见一个黑漆漆的不名物事忽然飞来,离近了看好似是个方方正正的大箱子,正笔直地朝庭院里砸来。
众人惊呼,立刻推推搡搡地大呼着救命跑开。那漆黑方正的物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庭院中央,惹得尘土飞扬众人人仰马翻咳嗽不止。
我捂住口鼻眯着眼睛,耳朵忙里偷闲捕捉到后面一个花样少女的羞涩心声“那道长招招手就有如此神通,以后嫁给他岂不是不愁生计?”
我叹气,少女啊少女,若真能获得金鹏大神一颗真心献上,何止不愁生计?
大神身在远处,无从感受她如此强烈的爱意。他径直领了李允到那漆黑物事旁,忽地一抬手将盖子掀开,原来那漆黑物事正是上好的桃木寿棺,里头并排躺着两具白骨,十指相扣唇齿相依,形状缠绵悱恻令人动容。
大神对李允说:“你爹爹便是在这其中了。”顿了顿,“他已过世很久了。”
李允并上庭院一干人等,当场愣在原地半晌合不上嘴巴。
他惊得浑身发抖,跌坐到地上连话都说不利索:“这、这是家母的寿棺,难道……难道……”
我是知晓情况的,不由长叹这世间情爱果然很伤人。
李允当日找的那法师却有些本事,能通冥界鬼魂。他施法后领李老爹去的地方不是别处,却是李老太的棺材里。第一次李老爹及时出来,第二次却是自愿与李老太长埋地下、死而同穴了。
凡间竟有如斯情深似海,实在令我感慨万千。
一群人争先恐后趴上那寿棺嚎啕大哭,恸哭声震彻云霄、悲惨凄厉。
李允李侍郎家里办了丧事,他向朝廷上了折子要守孝三年,即“丁忧”。朝廷也未为难,皇帝御笔批准并加以抚慰,封了他老母诰命夫人。
即便孝服在身,这李允好歹是个守信的人。仍旧守约为我们写了拜帖送进了丞相府里,不巧丞相有病在身,推脱不见客。
李允面露难色,这丞相前几日还精神矍铄向皇上嚷嚷着要收复失地、扬我大宋国威,怎么说病就病了?大神摸了摸胡须,笑得很是奸诈:“贫道不才,不仅精通黄老之术还略懂医术。既是丞相大人抱恙,贫道更该叨扰、以尽绵薄之力。”
言下之意就是病得好病得好!
李允咬牙想了想,大概是琢磨这个道长有些本事,若是真有妙手回春之术,将来丞相大人论功行赏,自己好歹还有引荐之功……
这一番精密的脑中算盘是近来大神教我读心术后读来的,我不禁皱眉,这李允虽说确是个孝子,却是一肚子花花肠子难为君子。
思忖一番,他遂点头称好。
当朝丞相召见市井道士,虽说这道长不是一般的道长,说起来到底有些掉面子。可听李允将那道长吹得天上有地下无,不免有些心动。经过一番抓心挠肺的冥思苦想,最终求生的欲望踏着面子的尸体,丞相大人总算同意接见了那名为玄同的道长。
我跟在金鹏大神身后进了丞相府大堂,又因丞相缠绵病榻多时,破例带了我们进了内室。
这丞相果真病得不清,饶是我这样的小神仙看了,只见他印堂乌紫,双瞳涣散,心脉微弱,体寒发虚,戾气绕于其顶,我与大神对视一眼——这丞相明显是阳寿将尽了。
丞相咳得撕心裂肺,好歹求生欲望还很强烈:“可是那位道长来了?快、快请道长帮我看看——咳、咳——”
大神向丞相作揖道:“大人的病贫道已看了,如今病入膏肓医石无效,眼下唯有请两位司命的星君为您延年续命一条路可走。”
病榻上的丞相一听此话,吓得咳出一口血,很是配合。
他家人哭道:“既是如此,道长可有办法求求那两位星君为我们老爷续命?我家老爷爱民如子,平生行善积德,不该如此短命的。”
我忍不住腹诽,那两位星君只怕还不够格让金鹏大神用个“求”字,可惜你们这群人肉眼凡胎舍近求远。若是将金鹏大神哄高兴了,他随口渡两口仙气将那丞相渡成仙也未可知。
金鹏大神想了想说道:“法子贫道倒是有。需遣大人的一位心腹带上美酒美食于明日午时赶往城外麦地南边大桑树下,届时会有两位白发老人在那儿下棋。只需将酒肉奉上拜见二人即可,切记不可答话。”
丞相家人不解,金鹏大神解释道:“那二人正是司命的星君。北边坐人是北斗,南边坐人是南斗。南斗注生,北斗主死。凡人受胎,皆从南斗过北斗;所有祈求,皆向北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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