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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难道你就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女人还有高尚的动机和崇高的追求吗?”
曲江河一时语塞,他沉思良久,没有说一句话,他又能说什么呢?
“现在我已经不这样想了,我自以为把爱给了你,你却玩弄了我的感情,这比被人强奸都难受,像淋透了雨的衣衫贴在身上,又湿又冷脱不下来。你和孟船生都把我当成了工具,当成一把刀攥在你们各自手中刺来刺去,我发誓要报复你们,趁我还没有回心转意之前,你赶快离开这里,因为严鸽马上会接到我的举报,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着,盛利娅就要去开门。
曲江河坐着纹丝未动,声音却低沉有力:“利娅,你现在如果走出这扇门,你就会和我一样面临着危险。”盛利娅停住脚步,将信将疑走到窗前,只见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影正在医院门口徘徊。
“我不要听,我不要看!我什么都不相信你们!!”盛利娅终于像个孩子似的捂住了脸,趴在病床上呜呜地哭了。
曲江河被深深感动了,他有一种把她紧紧拥抱在怀中的冲动。
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爱欲升腾起来,像一团炽烈的岩浆,迅速点燃了全身,连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曲江河感到心在擂鼓似的迸跳,呼吸也急促起来。因为自己的脚步分明已移到了床前,他要用热烈的吻去安抚受伤的心灵,用有力的臂膀为她撑起坚实的屏障
在那一刹那,他还是坚决地控制了自己,只把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浓密的头发。
盛利娅止住了哭声,抬起一双泪光盈盈的眼睛,曲江河递上了自己的手帕,手帕上那种男子汗毛孔中散发的气息,使她的神情开始镇静下来。
“维加,不要听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要倾听自己的内心,只有这儿才是真实的。”曲江河声音低沉而真诚,像一个严厉的兄长,“情况很紧急,要办的事情很多,你一定要帮助我。”
盛利娅注意到,曲江河的手就按在自己宽宽的胸膛上,她默然把它拿到了脸前,轻轻地吻着,“我很笨,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你,你得告诉我。”
曲江河慢慢松开了手,几步走近了窗口,望着窗下的动静:“眼下需要尽快找到鑫发金矿矿难前的原始施工图!”
盛利娅从身后依恋地靠在了曲江河的肩上,柔声地说:“我有办法了”
曲江河注意地听着,猛然抓住了她的手:“你不能这样做!”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盛利娅显得义无反顾。
“要知道,你是个女人!”曲江河紧紧攥住了对方的手,那双手冰凉无骨。
“正因为我是女人。”盛利娅显得异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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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一天,曲江河都陷入深深的内疚与自责之中。他诅咒自己的无能和软弱,竟让一个女人为自己去赴汤蹈火。越是这样想,他越觉得是爱上了盛利娅。反转过来,又觉得对不起妻子亚飞。
自从小鱼坝回来,整个脸被野蜂蜇得像吹涨的气球,是妻子的精心护理他才很快痊愈,但受伤的原因,却只字不提,只说自己打猎时不小心捅了马蜂窝,倒霉的时候连虫子都欺负自己,说完还拼命挤出惯常那种狡黯的怪笑。这种笑对亚飞来说,比刀割在心里都难受,她忍不住又抽泣起来。结婚近十年,只是在这些日子,她才真正理解了另一个曲江河。她明白,丈夫是在用另一种方式从事着自己的事业,用非凡的毅力挺住难以承受的社会压力,包括家人的猜疑。看着丈大日渐消瘦的身躯和苍老的面庞,她恨自己粗心地误解他,孰不知,正是这种误解,使得丈夫和他的事业获得了最好的掩护。
亚飞是一个贤妻良母式的女人,但骨子里却十分自尊,她不能容忍人们对自己家庭有丝毫非议,维护家庭的声誉和曲江河的形象,胜过她的生命。几个月来,两人之间爆发的争吵,无不是缘于这个原因。可对于所有的这些,曲江河又能解释什么呢?就说接受巨宏奇那台车和信用卡,还有派出所雪夜和盛利娅的幽会,都是他精心包装的假相——那天晚上,和盛利娅熄灯后同处一室的不是他,而是那个被他开除的学生夏中天。对这一切飞短流长他均不能作申辩,由此引起妻子的愤恨只能说明她爱他。
为了忠诚向家人编织谎言还不算太难,为了自己信奉的东西要牺牲自己的政治命运,曲江河不是没有犹豫过。
他和罗海撞车,又看到赵明亮死于非命,就已经预感到向自己逼近的危险。他决意退却,换一种打法。这就是他当初告诉薛驰的那番话:升官无望,下海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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