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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走了进来,只见她通体美艳,柔若无骨,光鲜耀眼,就像一件被彩缎包着的瓷人。
孟船生已经醉了,他向沙金挥了挥手,沙金起身走了。孟船生冷若冰霜地向模特儿摆手,示意对方坐到电视机旁边去,自己则把头扎在枕头上,撅臀弓腰,保持着这种姿势,刹那间鼾声如雷。被晾在那里的女模特儿吓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战战兢兢一直坐到次日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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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时分,巨宏奇已被送上市人民医院急诊室的外科手术台。梅雪随方杰赶到之后,和严鸽、曲江河一起站在手术室外等候结果。
透过玻璃窗,只见无影灯下,老大夫杨威正和他的几个助手紧张施救,忙碌到八点多钟,杨威大夫才从急救室里出来,向严鸽他们摊摊手,示意已无力回天。杨威是本市外科权威,也是严鸽到任后特邀的警风警纪监督员,他坐下来向严鸽等人介绍说,患者头顶右侧多处皮下出血,其中有一处3×3厘米的凹陷性骨折,颅底已形成广泛性粉碎内折,属于高空坠落的典型特征。
“他的生命有没有危险?”曲江河问道。
“呼吸心跳还存在,但恢复意识的可能性不大了。”
严鸽接下去说,巨区长身份特殊,事件性质还有待甄别后向市委汇报,因此,希望院方能安排隔离护理,对伤情要严格保密。杨威医生说,我们会全力配合公安局工作,但是人已经彻底不行了,从他口中你们也不可能再问出什么。等稳定下来,还是尽快通知金岛开发区政府处理善后。
就在这时,躺在手术车上的巨宏奇已被护士从急诊室推出,他的头部裹满纱布和绷带,只露出鼻孔和嘴巴,一名护士还为他高擎着输血的瓶子。梅雪跟着方杰随同医护人员到了特护病房,看到病房卡上登记了巨宏奇的名字,然后借来了刚才的手术记录,进行了详细的抄录。薛驰走了进来,招招手把梅雪叫到了走廊,告诉她卓越的案件近日就要开庭审理,正在会见律师,队里通过做工作,同意梅雪个别前去探望。梅雪听了显得很激动,眼睛也有些红红的,刚要走又被薛驰叫了回来说,你代表咱全队同志问他好,多安慰安慰他,相信法院会秉公断案的。
梅雪匆匆找严鸽清假,却发现几个局领导正在医护办公室旁边的小房间说话,透过门缝,她看见严鸽满脸严肃,一边的晋川政委也神色庄重,一位陌生的中年干部正在向曲江河宣布着什么,曲江河背对着自己,看不到表情。只见他把自己的手枪从腰间拔出来,推向桌子中间,同时解下一串钥匙放在手枪旁。她多少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闪身退了出来,不多时,只见曲江河跟着那个陌生人,在晋川政委陪同下,走向医院门外一辆停驶在那里多时的奥迪车。
梅雪紧跟上前,不想迎面遇到了《沧海商报》的记者夏中天。
“梅小姐,别来无恙啊!今天是个好日子,赶早不如赶巧,沧海新闻多如牛毛,昨夜巨区长坠楼,今日曲局长双规。明天又该轮到谁?咋样,我在海滩鹰头礁边上就曾预言咱们敬爱的老师曲江河,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愚蠢行为吞下苦果,这话不幸而言中喽。”
梅雪说:“你咋一天到晚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新闻记者也要讲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嘛,嘴太损,不怕哪一天玩闪了?”
“还是咱梅师妹,公正坦荡,胸有朝阳,说说你那位卓阿哥吧,不知近况如何,是否需要我帮忙?”
梅雪无心和他纠缠,喊了一辆出租车,关上车门再没有理会夏中天。
梅雪来到看守所,张百姓默默无语把她领到一间预审室,只见卓越正趴在桌子上写什么东西。张百姓说,卓越你看是谁来了。当卓越抬起头来的时候,梅雪惊呆了,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朝夕思念的那个生龙活虎、机敏睿智的卓越。几个月来,本来就瘦小的身体像缩了水,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一道道深深的皱褶,隐含着愤懑、孤独和无奈,两边的鬂角竟然有了几丝明显的白发,他满面沧桑,但眼神却显得刚毅而坚强。两人四目相视,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张百姓悄悄拉上了门,立在了外边。
梅雪说:“大家都在关心你,严局长已经从工作组的角度,让沧海市中级法院对本案进行审理,看是不是属于寒森他们的挟嫌报复,区法院答应尽快开庭审理,你要相信,法律最终是公正的。”
卓越说:“那五万元的下落,我已经全部回忆起来了,原来准备自己答辩,可耿民老伯了解真相后坚持替我出庭辩护,刚和他谈完。”
梅雪已把带来的食品放在桌上,是自己爱吃的红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