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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沈丘山父子俩砍了一牛车柴火回来,一捆一捆搬进院子里堆着,有十来捆。
他搬完后坐在院子里歇息,照人过去给爹捶着肩膀,撒娇道:“爹,舒服么?”
他连声笑道,舒服舒服。
照地也过来凑热闹,给爹捶右边的肩膀,让妹妹捶左边,问他爹舒不舒服。
沈丘山乐嘴巴咧得老宽,连道舒服舒服。
兄妹俩相视大笑。
章氏从烘烤房看了鱼上来,见自家那口子这般享受,也坐到一边,让儿子和闺女给捶捶。
沈丘山委屈地抗议:“他娘,不能留一个给我么?”他还没过完隐呢。
两兄妹笑得肚子抽疼,他们爹娘的对话,委实好笑。
这天,一场秋雨飘下来,风也凉了,院子里满是枯黄的落叶,鸡都缩进了棚子里躲雨。
碧清跟照人的家人相处熟了,也不再拘着了,这会正跟他们坐在堂屋里选茶籽。
她换下了夏季的单衣薄裙,上着窄袖合欢短襦,交领里露出白色中衣,下着秋香色连理带长裙,长裙下一对绣着简单花鸟的草绿色绣鞋。瞧着她一派清灵飘逸的模样,照人心中不住赞叹。
碧清正螓首低垂,神色认真的挑选着茶籽粒儿,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身打扮与手中在做的活儿有啥不搭调的。自从与照人她们来往后,她觉得自己懂得了很多生活的“决窍”,就连她娘也很赞成她跟她们来往,小女娃儿在处在一块比在家里跟一群老婆子有乐趣些,不然出嫁了啥都不懂,岂不是要给婆家人笑话了去。
也不知道她以后的相公会是如何一个人?才华横溢?丰神俊朗?富家子弟,还是个乡村小子?想到这里,她羞怯的红了小脸。
照人瞧着她一会严肃一会兴奋这会儿又满脸娇羞的神情,忍不住凑近她耳边,低声邪恶的笑道:“美丽的小姐在思念情郎呢?”
碧清听了她的话,本就红晕的小脸这会更红了,心事被揭穿的尴尬和羞涩不知往哪摆,只得把头埋得更低,仿佛如此别人就瞧不见了。伸手轻轻掐了下照人放在竹筛上的手,压低声音故作威胁道:“坏丫头,看我等会不收拾你。”
照人笑得身子晃来晃去,表示接受她的威胁:“唉呀,我好害怕哩。”
沈丘山夫妇和照天早习惯了两个女娃儿时不时地笑闹,先前还担心人家仗财欺人,如今瞧来只有她家丫头欺负人家的份儿。
章氏见快到晌午了,笑说了两句便起身去做饭了。
照人瞧见碧清渴望地眼神,心知她是想跟着去伙房学做饭,这小姐自己家里有那般漂亮齐全的厨房和厨艺极佳的厨子不用,却偏喜欢来她家缩到那个小房子里学做饭。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屑和碎壳子,对她笑道:“咱去伙房瞧瞧我娘做啥好吃的。”总不能不满足她的“小心愿”吧。
两人走过穿堂,照人拿起靠墙放着的油纸伞将两人撑在伞下,到了伙房后又收起靠墙放着。
灶膛里火光红亮,章氏正在淘米,见两个娃儿过来了,打趣道:“你俩可是来帮我烧火哩?”
碧清有些不好意思,照人则抿嘴笑道:“来向娘偷师学艺哩。”
她娘做的饭菜可不是她吹,那真真是了得的,连她这个在前世里吃刁了嘴的人都赞不绝口,更别提碧清小妞能拒绝得了这种响当当的诱惑了。
章氏早两几回说了做菜的要点,这会则告诉两个娃儿烧火的窍门,火烧得好不好直接关系到饭菜香不香爽不爽口的问题。这火烧大了不行,容易糊焦和走水;烧太小了容易有烟熏味,饭菜的香味也烧不出来。所以掌握这个火候就很重要了。
章氏边掌锅边烧火给两个娃儿示范,啥时候火该烧大些,啥时候要小火烧,啥时候要火炭闷。
照人常在家做饭,对这些倒不难懂,碧清则是听得一头雾水。
章氏将最后一锅半熟的青菜用碗盛起来,笑道:“碧清丫头,莫急哩,这烧火的窍门不是做一两次饭菜就能摸清的,有些人做了一辈子饭菜也摸不出这窍门哩,所以呀,得慢慢来,多做几回就明白了。”
前屋里,沈丘山父子俩早已将东西收拾干净了,将饭菜碗筷摆好上桌后,照地就踩着点子回来了。
照天取笑道:“照地,想是你闻到家里的饭菜香了才回来的。”
闻言,一屋子人顿时哄堂大笑。
下午在学堂里照地无意间说起过碧清在他家,下学堂后池容赫便说要去他家接妹妹。
他嘴上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