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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姐又望了望海面,除了那两艘在远海行驶的小船外,什么也没发现。不过,她还是叫冬冬立即返回小海湾。在回家的路上,林姐让冬冬加快速度在公海里转几圈,确认那两艘小艇消失在她们身后,才放心地返回小海湾。
杰克安静了,可它显得很疲劳。
丁国庆已提早赶到家,正在和老詹纳森站在岸边等候她俩,看来他和詹纳森已经聊了一会儿了,林姐和冬冬下船后,老詹纳森邀请他们到他家里坐一坐。
“有事吧,亲爱的詹纳森。”林姐问。
“啊,有事,有事,我想,我们这笔生意是成交了。不过,我们需要再认真地谈一谈。上次,你说想请史密斯来做公证,我想在这方面他是个外行。我有个好律师,专门做房地产这一项,你看行吗?”詹纳森喘着气说。这几年,他更显得过于肥胖了,而且还苍老了许多,可他的精神还是那么饱满。
“非常好。可是我们的中饭”林姐指了指肚子,风趣地说。
“那好办,我们就在一起吃烤肉。我的冰箱里有贮存好的新鲜牛肉。”
萨娃把冬冬叫了回去,她讨厌这个喋喋不休的国会议员,他说的全是与冬冬的成长毫不相关的事,她不愿意冬冬去听那老头子的高谈阔论。
詹纳森说的那笔生意,指的就是林姐要向他购买的那个岛。其实,用不着再细谈,老詹纳森也不必请客吃饭,林姐买岛的决心已定,至于价钱和请律师,随他定。
林姐了解詹纳森,他是个很守规矩的人,在林姐眼里,他还多少有些死板,不过林姐相信,他绝不会漫天要价。老詹纳森卖岛无非是为他的晚年做准备,岛上的生活已经不再适合他的年龄,另外,他手上有了一大笔现钱,也是为了能找到一个比较理想的女伴。
“假如你们同意的话,我们就请律师速速办理吧。”詹纳森把几页打好的英文契约交给林姐。
林姐仔细阅读后,点了点头,就说了声“OK。”
老詹纳森今天看起来有点反常,他并不因为生意进行得如此顺利而感到高兴,反而有些伤感。
“詹纳森先生,我理解你,请你不必为失去祖传的产业而感到伤心。我买下这个岛,同你还拥有它没什么区别,你可以”
“不,不,维多利亚你想错了,我伤心倒不是为了这些,我是为我的国人感到悲哀。中东一战打得如此漂亮,我的朋友布什先生不仅没有得到他应得的一切,反而还要为此付出代价。现在大局对他很不利,他很可能失去连任的机会,对这样一位英明的、有才智的总统是多么不公平啊!可是我们美国人太实际了,经济的滑坡、物价的上涨,也不是他”
“詹纳森先生,别为这一切担忧,我们成交了,这是件好事。让我们谈点愉快的事情。”老詹纳森喝了一口咖啡,移动了一下他那肥胖的身体说:“世界上很多事,就像我身上多余的肉那样令人窒息,叫人厌烦。我老了,退休了,可是不能不看,不能不管。侯赛因的把戏我看得最清楚,他在挑唆无知的人们,在利用阿拉伯人的天真,这非常可怕,这将会给世界带来最大的不安。
“林小姐,丁先生,有些过于幼稚的人们说,目前形势的可怕不是在中东,而是在远东,说他们在向世界扩张,每天都有大
批的黄种人登岸,地球将被他们占领。可是,人们错了,黄种人并不可怕,真正的危险不在远东,因为他们不存在进攻性,不存在侵略性。而侯赛因的信条是鼓动战争,利用信仰来盅惑人心,打着为真主而战的旗号,煽动了不少狂热的信徒。他们热衷疆土的延伸,醉心于版图的扩大,这些才是最最可怕的。请不要忘记,两次全球性战火的原动力都是什么,信仰,全是为了信仰,为了民族。当时,对大日耳曼民族、大和民族来说,战争是神圣的,是疯狂的占领和狂热的侵略。而中国人不具备这些,他们没有民族忧患,他们的兴趣在于内部横斗,他们偷渡到这里绝不是为了侵占,因为他们没有一种坚定的信仰。黄祸是一种邪说,是一种滑稽可笑的论点。”
林姐每次遇到詹纳森那没完没了的谈话,都是想方设法岔开话题,可这次她倒是非常认真地听着,耐心地把他的话听完。她不清楚詹纳森说的这番话对中国人是褒还是贬,她只觉得挺新鲜,西方人对中国人的这种看法,她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她曾自信过中国在全球的地位,可听了这番话后,她不得不以新的眼光重新考虑这一问题。
午餐过后,詹纳森、丁国庆和林姐三个人谈话的气氛更加热烈,都是关于中国、美国、苏联、中东等全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