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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愿意干,又什么都敢干。干对了夸他,他不言语;错了骂他,他只傻呵呵地笑。
前几天,陈碧芳出了事。为了她,丁国庆杀了人。
清晨,林姐手里拿着那张告示,站在窗前,眺望远方。沿海地区总是有雾,她看不清天,也看不见街上的建筑物。大概是整整一夜没睡的缘故,她的眼皮又红又肿。现在在她的视野里看到的一切,既浑浊,又模糊。
十年前的往事,一幕一幕地在她眼前闪过。西双版纳的那次爆炸,似乎还在耳边轰鸣。丁建军,这个在她一生中永不会忘掉的人,他的炸飞了的碎尸片,好像又重新在组合。她不敢相信,可又必须相信,丁国庆的容貌,怎么会同他哥哥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尽管告示上的照片,由于灯光的角度和黑白两色的反差太大,看起来有些怪,可这张脸上的精、气、神和脸上的那双逼人的眼睛,就是不认识这哥俩的人,也能一下子辨认出来。
告示上的文字介绍,就更令人不能质疑。身高一米八,下额有块黑痣,一寸来长的寸头,罪犯肇事斗殴,杀人未遂,越狱畏罪潜逃。
算算年月,他应该比他哥哥小十岁。可由于丁建军死时才二十初头,因此这张照片上的丁国庆又显得比他哥哥大出几岁。她忽然闪出一个念头,丁建军也许没有死,丁国庆正是丁建军生命的延续。想到这儿,她打了个冷战,难道世上真有不散的阴魂?不然,眼前这一切怎么解释。这哥俩浑然就是一体,生灵不灭应该就是个真理。
在她的脑子里,这两个生命是一个。救了国庆,就如同救丁建军。要丁建军再次回到这个世界来,就必须救了国庆。
要救出他。要尽一切努力,救出了国庆。
太阳在晨雾里露出一丝光线,照着那些模糊不清的房子和树木。她想不出一个好办法。这事不要说发生在中国,就是在全世界的任何一个国度里,一个已经判了死刑的人,想要生还,恐怕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劫持法场了。
她的手指不断地敲击着桌面,突然眼睛一亮,对,试一试。她准备给在这里最熟悉的老朋友打个电话。她知道,很可能遭到拒绝,没准儿还会影响今后的生意。她全然不顾,哪怕只有一线生机。
她定了定神,拨通了电话。
“喂,郝局长吗?真对不起,这么早就闹醒了您。”
“噢,是大妹子呀,我当是谁呢。没关系,我起得早。人老了,就得早点儿起来锻炼身体,不然,一得病就全完了。对了,昨天中午你捐钱新建的庙开光的时候,我看见你了。他们请我上主席台,我懒得去。嗅,对啦,我正有事要找你,妹子,你啥时候有空?”郝局长是晋西人,名叫郝鸣亮,调到福建永乐县公安局工作快二十年了,可说起话来,还是满嘴的山西腔。
“局长”
“别局长局长的.我听着别扭。叫老哥。”
“是,老哥,我也有事找您商量呢。”林姐顺坡往下说。
“你还住老地方吗?”
“对。”
“我马上就到。”郝鸣亮说完,挂上了电话。
林姐放下电话,显得很兴奋。她太了解此人了,他轻易不会主动找上门来。表面上看他是个大老粗,而实际上,他是个非常心细的人。他能不顾旅馆人员的眼睛,光天化日之下登门拜访,一定是有大事求助于她。那就好办了,先听他讲,等手上有了筹码,再提释放了国庆的事。这么多年了,他们之间的“交情”也不算浅了,可她心里仍没底。以前交换的条件大不了就是个钱,这回呢,就不那么简单了。他不是个没原则的人,有时候光用钱也打动不了他。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保住他的官,在这一点上,林姐完全体谅他。他要是丢了官,手上没了权,生意就做不下去了。长期以来,在保护他这顶乌纱帽的问题上,林姐为他也是考虑得极为周密。郝局长是永乐县的实权派人物,掌握着县里的生杀大权。对这样的实力派人物,林姐确实下了不少功夫。可这次让他把判了死刑的案子撤回,他一定首先想到的是怕丢官。
林姐正想着,“叮当”一声,门铃响了,林姐急忙打开门。
“妹子,你长的是愈发水灵了。”都局长进了门显得很随便。他虽然穿的是裁剪得不很可体的西装,但仍能感觉出,他曾是领过兵打过仗的武官。
“老哥,坐。”林姐对他十分礼貌,请他坐到沙发上,又给他点着了烟。
“一切都还好吗?”郝局长吸了口烟,翘起二郎腿说。
“托您老哥的福。”说着,林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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