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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渐渐支撑不住,鼻腔和胸腔快要炸开一般。恍惚之中,何予恪轻轻扶住我,他的头发像海藻一般竖了起来,墨染的发在水里恣意地晃动着,他的双眼注视着我,然后将脸贴近,轻轻将双唇覆上我的,很认真地渡了一口气给我。
等我缓过劲,他又立马撤开,没有拖泥带水,拉着我的手奋力地向前方游去。
前面越来越明亮,光波在头顶晃动,星星点点,他的动作更快了些,垂直向上攀升直到破水而出的那一刻,水花哗啦啦的在周身落下,我和他都大口喘着气,将新鲜空气吸入肺里,感受到生命的活力渐渐在身体里复苏,这种感觉太秒了。
后山的空气非常清新,有许多不知名的惹人垂怜的野花开得姹紫嫣红。我们却没有时间和精力来欣赏这迷人景致,要走出他们的势力范围,还要跋涉许多山路。
又是一段征途漫漫的荒野之旅,必须翻过两座山头才能到下一个村落进行补给。而这两座山横亘绵延,道路崎岖,我仰望着那远山一脉与天相接的淡淡轮廓,忽觉任重道远,不由卯了把劲给自己打气。
刚意气豪迈地迈出一步,就脚底打滑踉跄了一下,何予恪扶住我道:“你身子尚未恢复,我来背你?”
我推开他道:“你把我当小孩子吗,动不动就要背,等我快挂的时候你再背我一把!”
他疑惑道:“快挂的时候?”
“就是快死的时候!”
何予恪愣了一下,目光幽亮地看着我道:“不会有那个时候的,你若是觉得累,我就背你。”
心中忽而泛起一丝暖意,我低头轻轻“嗯”了一下。
走在背阴之处时,湿衣在身还是有点凉的,一到了山阳,今日的日头还算浓烈,天气又干燥,再加上人一直在运动发热,湿衣在身上没多久就干了。
虽然走的速度不是很快,但走的时间长了,依旧精力不济。经过一片翠意盎然的竹林的时候,何予恪停了下来,让我休息一下,我看他用剑砍了一小段竹子拿去蓄水了。不一会儿,他将清澈甘洌的山泉送到我手里,“喝点水吧。”又问我道,“公主的匕首是否随身带着?”
“嗯。”出门在外,这种小型刀具是必备之物,我从身上掏出匕首交给了他,也没问他要做什么用。
他拿过匕首一声不吭地坐到一边,开始削一小截拇指粗细的小青竹,样子十分认真专注,好像在精雕细琢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我忍不住好奇问他。
“一会你就知道了。”他只顾自己研究,头都没有抬起来。
他越是不肯说,我就越是好奇,干脆起身走了过去,刚蹲在他面前,他就收手将匕首收入剑鞘递还给我,“好了!”
我收回匕首,两只眼睛却盯着他的手,下巴抬了抬道:“那是什么?”
他摊开手心,一小截小青竹已经被削成了哨子的模样,在他宽厚的手心安静地躺着,尤显得青翠可爱:“这个你带在身上,万一走散或者遇到危险,你吹一下,我就能找到你了。”
我心水地把小青竹从他手心捞了起来,细细观察着,雕得可真精致啊,有这手艺摆个摊也不会饿死了,而且我最喜欢这种绿色纯天然的东西了,比现代的什么塑料金属哨子有韵味多了。
他见我没反应,讪讪道:“不是那么好看,好用就行了。”
我忙道:“谁说不好看,我就觉得挺好看的。”至于好不好用……我把竹哨含入口中轻轻一吹,发出呜呜的脆响,就好像某种小鸟的曼啼,虽然不是十分悦耳,却也带着丝竹的雅韵。
我开心地笑道:“何予恪,你听到了吗,我在呼唤你。”
他微展笑颜的脸突然僵硬起来,转过身子道:“收起来吧,我们要赶路了。”
他这么一严肃,我又顿时感觉到身上的重担。苦中作乐虽豁达,形势所逼也不能太轻松了,这不才休息了没多久,又要上路了。
一直走到了傍晚还是围困在深山老林中,只觉这山路兜兜转转,不知凡几。我们经过一处山洞,拿出白天藏在身上的糕饼充饥,打算在此将就一夜。
山洞不是很深,只是在岩壁上凹进去一块而已,却足够挡风遮雨。我靠在洞壁,看何予恪蹲在黄昏的暮色下,拿出火折子划拉,火折子因在水里受了潮,一直点不着火。
他捣弄了很久,终于放弃,一声不吭地蹲在洞口。
已经入秋了,日夜温差大,到了晚上,山岚涌动,更是带着一丝森寒萦绕在整片山岭。
夜幕降临,树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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