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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关系,它更像是一次对政府和解放军在灾难面前又一次强有力和表现的颂扬。而一旁的地震纪念馆则关闭了,我绕着它走了一圈,紧缩的房门上连个说明的提示都没有,一位装修工人说,为了迎接30年纪念,去年12月底就关闭了,重新装修。一位参观者发现,馆内4/5的陈列是新唐山的物质成就,只有1/5与当时的地震情况相关,而基本被动物在震前的异常反应占据了,真实的遇难者反而缺席了。
“这里不是‘9·11’后的纽约,也不是耶路撒冷”,在谈到唐山的纪念形式时,张庆洲说,他觉得自己的《唐山警示录——七·二八大地震漏报始末》像是这股“纪念抗震三十年”庆典中的不和谐音。这本书的命运坎坎坷坷,2000年初稿写完后,没有出版社能够出版它,它必须通过国家地震局的审稿部门,到2004年时,张庆洲几乎放弃了出版的打算,将精力投入了长篇小说的写作——审查机关对于虚构作品似乎没那么严格。接下来,有人告诉他,国家地震局更换了局长,他试着再次寄出书样,出乎他意料的是,新任局长宋瑞祥不仅表示支持,还作序推荐。书的命运多少像是青龙县在那场地震中的命运,距离唐山不过115公里青龙县的47万人在那场劫难中无一人伤亡,仅仅是因为该县主管地震工作的王春青及时地将地震预测带给了县委,而县委书记冉广歧宁愿丢掉官职,也要把震情预测传递给每一户。即使如此,这本书在首版印刷了2万册销售之后,它的出版社已被要求不再印刷。一位叫王晓清的年轻导演以这本书为脚本拍摄《唐山地震三十年祭》纪录片,还是未能播出。
7月18日的夜晚,我在唐山最受欢迎的夜生活场所亨利酒吧里,听那些脸上表情酷酷的歌手唱着欧美流行金曲,年轻一代已经成长,他们还会记得那场灾难吗?每一个唐山人都有一个自己版本的地震故事,但这些故事越来越停留在他们的个人回忆里,一直到今天,它们仍未以某种集中、公开的形式汇集到一起,那该是多么令人动容的历史啊!我们也没有太多的追问,迄今为止关于这场灾难只有两本值得注意的著作,钱钢在1986年出版的精彩作品《唐山大地震》,更多的是对灾情的描述,而至于它发生的更复杂的过程,一直到张庆洲的作品,才被揭露出来。但是,关于这场发生在1976年这个敏感时刻,被视作政治秩序改变征兆的大地震中蕴含的更多细节,我们仍一无所知。巨大灾难是考验一个政府与其人民的重要时刻,他们的迟钝、智慧、麻木、勇敢、同情心、英雄主义,种种复杂的反应都会在期间涌现出来。30年过去了,所有这种细微的、值得珍视的情感,理应吸取的教训,都被压抑在建设一个“新唐山”的过度热情与速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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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如何记忆(3)
“不用担心,唐山人不会忘记这些。”张庆洲说,我们谈了一上午话,在楼下的小餐厅里吃了桂林米粉。唐山人有自己的纪念方式。每年7月27日的夜晚,唐山所有的路口都有人在烧冥纸,纸灰满天飞舞。地震后的尸体无法辨认,况且也不可能再辨认,它们被推土机推进了大坑中掩埋了,幸存者不知道他们的亲人埋在哪里,他们在所有十字路口都继续送自己的亲人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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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南京中山陵(1)
沿着中山陵漫长的石阶往上走,我期待的肃穆淹没在人群的喧闹中。人们总是在拍照,在台阶上、入口处、华表前,为了看谭延辏�樾吹谋�模�冶匦肽托牡氐却�10分钟,一个又一个游人站在石碑前,姿态各异,表情喜悦,等待同伴将自己装入镜头,就像苏珊·桑塔格说的,在没有被摄入照片前,你不能肯定你游览过此地。
像很多游览胜地,游客总比景观更像是主体,也像中国所有的景点一样,在中山陵门口最醒目的位置,张贴着“禁止随地吐痰与大声喧哗”的“游人须知”。在由“博爱”、“天下为公”、“民族”、“民生”、“民权”这些词构成的中山陵里,“游人须知”显得格格不入。
当然,没有人注意这些。天气炎热,我看到了裸露上身的男士,喧哗声即使到了存放孙中山遗体的墓室中也没完全消失,而每隔几分钟,总会看到人扭头向石阶旁的草地上吐痰……
我突然想起1924年3月孙中山在黄埔军校的演讲,除去表达对中国与世界正在变化的革命形势的观察,他还提到“随地吐痰与任意放屁是中国人的两大毛病”。那是孙中山生命的最后时光,他之前生活的一连串挫折,只有很少的时刻,某种意外的荣光才降临于他。
他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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