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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大扫帚。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会说我这个月用了一千块钱的电。你这回听清了吗?”
“我不知道你用了多少电,因为我还没查你的表,帕森先生。我读完你家的表,就会把数字记在这张表的这个地方。”帕森一直对他的电费账单数额之大耿耿于怀。他找过电力公司,投诉有人不查电表谎报数字。
“我用了多少我自己都有记录。”帕森说。“我会带着记录去公共服务委员会的。”
“你想和我一起读读你家的电表吗?咱们现在就去——”
“我自己会看电表。我想要不是你嫌麻烦的话,你也能读准的。”
“安静一会儿,帕森。”路易斯从卡车上下来。“你安静一会儿,真见鬼。去年你在电表上放了一块磁铁。你妻子说你住院了,所以我只不过把磁铁拿下来,什么也没说。去年冬天你在电表里面泼了糖浆,所以我才向公司汇报了。我们收赔偿金的时候你也全额付清了。
“你的电费是在你三番五次瞎鼓弄以后变高的。直到你把我的脸打青了以前,我一直告诉你:你的房子里有个东西在吃电。你请电工帮你查了吗?你没有。相反你跑到公司没完没了地抱怨我。我简直就是上了你的圈套。”路易斯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苍白。
“我会把这事搞个水落石出的。”帕森边说边沿着胡同朝着他自家的院子走去。“他们已经在监察你了,路易斯先生。我看见有人在你之前来这里查表了。”他隔着栅栏门对路易斯说。“很快你就得像其他人一样老老实实地干活了。”
路易斯气冲冲地一个急倒车把车沿着胡同往前开。他得另找个地方吃完午饭了。他觉得可惜。那棵有很大阴凉的大树下曾经是他几年来很好的用餐之地。
那棵树就在查尔斯·利兹家的正后面。
下午五点半霍伊特·路易斯开着自己的车来到九云酒吧,找他的几个锅炉制造工朋友消遣解闷。
当他给前妻打电话时他能想到的惟一一句话就是:“要是你还在给我做午饭该多好。”
“你早该想到这一点,‘机灵’先生。”说完她挂了电话。
路易斯与同公司的几个电话修理工和交通调度员玩了一把沉闷的沙狐球。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群。见鬼,机场的职员开始到九云来了,他们全都留着小胡子,而且都在小拇指上戴戒指。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让那些英国人迷恋上该死的标枪板。这年头你什么都不能指望。
“嘿,霍伊特,来一瓶啤酒吧。”说话的人是他的上司,比利·米克斯。“是你啊,比利。我正想找你谈谈。”
“出什么事了?”
“你记得那个经常来捣乱的混账东西帕森吗?”
“实际上,他上星期给我打过电话。”米克斯说。“他怎么了?”
“他说有人在我管的片儿提前查过表了,好像有人认为我没有按规定查电表。你不会相信我在家里编电表数字吧?”
“是的。”
“你真的不那么想,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把我列在黑名单上,我希望他明白地告诉我。”
“假使你在我的黑名单上,你以为我会不敢告诉你本人吗?”
“不会。”
“那就对了。如果任何人检查你的工作,我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你的头头们在这种情况下会一直这样做的。没有人监视你的工作,霍伊特,你千万别听帕森的任何鬼话。他已经老了,而且与人为敌。上星期他给我打电话,对我说:‘恭喜你开始聪明地对付那个霍伊特·路易斯了。’对他的话我根本理都不理。”
“我真后悔咱们对他损坏表的事没有将他绳之以法。”路易斯说。“我正在胡同口的一棵树底下打算吃午饭,他蹿出来吓了我一跳。他就欠一顿好揍。”
“我在查那片地区的时候也是在那里休息,”米克斯说,“伙计,我跟你说有一次我看见利兹太太——噢,她已经死了,现在这么说真不好——不过有两三次我真的看见她穿着泳装在自家后院里晒太阳。哇噢,她的小腹的曲线很好看,那么慢慢地收下去。他们一家真惨。她是个好太太。”
“他们抓住罪犯没有?”
“还没。”
“真不公平,怎么他选中了利兹一家,而让老帕森在街的另一边逍遥自在。”路易斯说。“我告诉你,我从来不让我媳妇只穿游泳衣到院子里去转悠。她总说:‘傻比利,谁会看见呢。’我就跟她讲,你不知道什么样的一个疯流氓会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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