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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应该不是坏人。
虽然他的立场有别于仙道,做着的事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流川说:“你和北野先生……”
“北野先生是我的恩师。那时他极力反对我去黄埔军校。说有很多人可以从军,却没有太多的人能理解音乐大师的作品,并用自己的心和技巧表达出来。那时,我热血沸腾,根本听不进这些话,很伤他的心。现在,他恐怕对我已经失望透顶了。”
流川想起刚才北野的神情,那好像不是失望,而是痛惜。
那也是当然的。
南烈说:“如果能活着到战争结束,我会追随藤真到法国去。他可以听我弹奏的李斯特,我可以喝他酿造的葡萄洒。我比较喜欢李斯特的乐曲。下半生就这样度过,也没什么不好。”
突然之间,流川觉得他说话的神情有点像仙道。
仙道那时也是这样悠然神往地说到将来。
虽然他们的将来,远在万里之遥。
他听着还是有点感动。
流川不由说:“藤真也到南京了吗?”
“没错。他今天也来上海了。”
南烈这时的神情,有点无奈也有点促狭。
流川明白藤真来上海做什么了。
这两个人真是有趣。
南烈好像明白他在想什么:“是不是很有趣?喜欢着一个和自己立场完全不同的人?明明知道他在拆自己立场的台,甚至有一天会把枪口对准自己。还是忍不住想着,有一天能和他在一起。我自己也觉得荒唐。”
流川因为自己的关系,倒一点也不这么想。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的,只因为自己喜欢他,他也值得自己喜欢。
喜欢一个人也并不荒唐,荒唐的只是这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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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同一时间,藤真和花形在北四川路的一家咖啡馆见了面。
四十年代初期,他们同时隶属于上海的地下组织,常在一起开展工作。
后来,藤真去了重庆,花形继续留在上海,有好几年没见面了。
今天可以说是久别重逢。
花形说:“藤真,好久不见了。”
藤真笑了笑:“是啊。这几年都待在重庆,有点不适应大城市了。”
“重庆的环境好像很艰苦,连重大的校长都会被暗杀。”
藤真苦笑了一下:“谁说不是。白色恐怖很快就会随着迁都,在京沪两地漫延开来的。花形,你以后的担子会更重的。”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说得对,形势如此,只能去适应了。”
花形说:“刚才在音乐学院,我看到了军统的南烈,他是你的同学吧?”
藤真一怔,他没想到,南烈也到了上海。
“南烈以前好像是上海音乐学院的学生。”
花形吃惊地说:“是吗?真看不出来。”
藤真若有所思地说:“是啊,是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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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的一天傍晚,国民政府某军河南某驻地,赤木和樱木在森林外练习枪法。
木暮走了过来:“赤木,晴子来信了。”
赤木和樱木停了下来,赤木接过信,拆开来看。
看着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有所舒展。
木暮说:“赤木,晴子在上海过得不错吧?”
赤木点了点头:“是啊。她现在是上海英华女子学院的英语老师。”
樱木说:“那个……大猩猩,晴子小姐有没提到我?”
赤木看了他一眼:“有啊,最后有问候到你和木暮。”
樱木伸出手,说:“我要看信。”
“又不是写给你的。”
樱木坚持说:“我要看。”
赤木看着他,终于说:“如果你一定要看,就看吧。”
他把信递给了樱木。
樱木看着看着,变了脸色:“为什么那个弹钢琴的也在上海?而且和晴子小姐还有来往?”
赤木说:“有什么可奇怪的。流川是我父亲推荐到上海音乐学院去的,他现在和北野伯父是同事,和晴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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