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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有人偷笑赵燕子比喻不当,但是果然安静了。
“大家伙都是一个厂的老同事,一个食堂吃饭,一个澡堂洗澡,有疤瘌有麻子谁都不避讳谁。今天你们也都见了,我赵燕子娶儿媳妇,新人拜父母,只拜了我自己,那是因为我亲家,田立功那两口子,他们不敢来,他们没脸来!他对不起我赵燕子,全厂职工都知道,地球人都知道!”
全场鸦雀无声,张华坐在最不起眼的一个桌子边,吃惊地看着赵燕子开始发动攻击,张华压抑着自己,随时准备一个箭步飞上台去。
赵燕子跟个领导干部似的,站台子中间发言,把一对新人都弄愣了。气氛紧绷着,根本就不像婚礼,像在开批斗会。
半夏一直在下面扯赵燕子,但是赵燕子认为这才开了头,她要控诉,千年等一回地控诉。
“可能有人知道,田立功现在躺在医院里倒气,到现在还不知道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那是他遭报应了,人的亏好吃,老天的亏吃不得。二十多年了,我吃了他多少亏啊!打我们家老董当上车间主任那天,田立功就开始打击报复我们,分房子、涨工资、提前内退,这几大罪状我都记着呢,他不是我亲家,他是我冤家!”
赵燕子跟大批斗似的说着,田蜜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拼命制止着自己扑向赵燕子,半夏终于忍无可忍了:“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妈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赵燕子把半夏推到一边,厉声训斥儿子:“大喜日子,我才要说,我得把和姓田的恩怨都倒出来我已经憋20年了,必须发发洪水,解放军抗洪都没用!”
“我揭发田立功,他不但对不起我,还夺走了我的儿子,娶亲前一晚,还让孩子留在丈母娘眼前演二十四孝,我白养这个儿子了,给他田家的闺女拐了去。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闺女,我这儿媳妇,她还没结婚就敢打到我门上要人,她不孝敬婆婆,我就是数落几百条,也数不完啊……”赵燕子演讲一样地诉苦。
田蜜终于撑不住了,“哇”的一声哭起来,要往台子底下冲去:“我不结婚了,不结了……”
半夏拦着她,紫苏慌忙跑上台,冲赵燕子就去了:“妈!这是婚礼,不是法庭。”
紫苏的手机在拼命响着,但是她根本就没法接,她和半夏只顾安抚哭泣的新娘,安抚愤怒的赵燕子。
婚礼的焦点立即集中向赵燕子,赵燕子被紫苏拉着,抱着话筒跟命根子一样:“让我说完,说完!他们老田家,还有我儿子那丈母娘,她诅咒我孙子生下来没屁眼,那是诅咒她自己,我孙子就是她外孙,她说大话激怒老天爷了,老天立竿见影报应他们……”
张华已经忍无可忍了,冲到跟前,瞬间爆发:“你胡说八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就差没给你录下来,你心眼不好,那是喉咙长刺舌头生疮,你说不出好话来。”
“你颠倒黑白,借机报复。”
“那是你们先对不起我,当年对不起,现在更对不起。田立功为他那条破腿,拿自己闺女当诱饵,骗我儿子给他治腿。人骗上手了,还想什么倒插门,弄养老女婿回家,自私吧你!净你娘们的好事了!我儿子他老实,他上了田蜜的当了,你们一家是癞蛤蟆生蝎子,一窝更比一窝毒!”
田蜜已经崩溃了,要哭、要跑、要骂人,却被半夏紧紧箍住了。
紫苏使劲拉着赵燕子,赵燕子把话筒扔出去打半夏,大吼:“半夏,你给我说句公道话。”
半夏躲避着话筒,也大吼:“妈,你别闹了!”
老同事、老邻居都跑上来拉架,婚礼变成了战场,不少来宾开始离场,一直冷眼看着的张华,从地上捡起话筒来,拦住离去的人群。
“都别走!我也有话说。我是新娘的妈,该我说了。”
大家果然都愣了,张华是老公安,绝对镇得住场。
“赵燕子是法盲,我不是。你们别听她一面之词,我告诉大家真相。老田还在医院躺着呢,开了颅,能不能醒来还不知道,大家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吗?因为赵燕子打电话谩骂我们,老田一气之下突发脑出血就倒下了。赵燕子伤害我们不止这次了,五年前,老田就要提拔进局里了,可是被赵燕子从楼梯上推下去,伤了腿,我有伤残报告,我们都可以告她故意伤害罪……”
赵燕子生气,也不用话筒了,直接大喊着:“你放屁!我为什么推他?因为他不给我们老工人活路,他活该!我还要告他呢,我告死他。”
张华逻辑缜密地反击:“法律是公正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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