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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一个值得被珍惜的男孩。」灰蓝色的眼珠轻轻溜了半圈,卢修斯叹息般地低语,「你该被好好对待。」考量对方的想法,他把珍惜两个字替换成了对待。
西弗勒斯怔了半晌,转开脸说:「我以为你在为蜘蛛尾巷的街道与房屋感到惊奇──它们是如此脏乱与陈旧,希望这一切并未使你受到惊吓。」
「这一切全部发自内心,亲爱的西弗。」卢修斯巧妙地歪曲了下,让稍早的感叹导向另一个方向,那是他认为现在的西弗勒斯愿意接受的。
西弗勒斯轻嗤了声,微微红了脸,「多麽真心的话语……卢修斯。」
「你知道我向来如此。」假装没听出话语中的讽刺,卢修斯流利地吟起咏叹调。
「而你刚才说的那些──对於麻瓜来说,它们确实再糟糕不过,但是,对巫师来说并则不然,只需要几个小咒语,你就能依你所想让这些东西焕然一新。」他不屑地笑了几声,为了易於愚弄的魔法部官员,「而你知道怎麽不劳烦魔法部的官员前来关切。」
「啊。」想起冬天不再湿冷沉重如泥的棉被与更加坚固的屋顶,西弗勒斯勾了下唇角。
从巷口到斯内普家只花不到五分钟,这一小段路西弗勒斯难得走得如此轻快,卢修斯的话被他摆在心中细细咀嚼,温暖了心房。该好好被对待……西弗勒斯望向一碧如洗的天空,那是自己未曾想过的问题,而被重视的感觉,无疑让人感到喜悦。
他在离屋子尚有五步远的距离停下脚步,示意卢修斯放下行李箱,由此画下界线。西弗勒斯从来不乐意与任何人分享家里的那些可厌的糟心事,就算知道对方大致对自己的情况有所了解,他依然不愿意谈论。
倾诉多半是为了倾倒积压在心底的情绪,但他不认为自己需要这麽做,他已然习惯这一切,多数时候总能冷静地看待。他不需要别人同情或打抱不平,这些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只要卢修斯像现在这样,如他所言,那就够了,西弗勒斯想道。
「已经到了。」这次他坚定地伸出手握住行李箱的提把。
「多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卢修斯叹息了声。
下一秒,他握住行李箱的手往後一彻,西弗勒斯在重心不稳下朝前踉跄了一步,恰好踩在卢修斯双脚脚脚尖前一寸的地方。就着两手向下提着行李的姿势,卢修斯弯下腰给了西弗勒斯轻如羽毛的亲吻,才松开手让行李箱转到对方手中。
「下礼拜见,西弗。」卢修斯微笑着说,灰蓝的眸子饱含温暖的笑意。
「下礼拜见。」蠕动了下嘴唇,西弗勒斯不太自在地乾着嗓音回答,手中的行李箱之所以没能掉落到地上,全赖於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这没什麽,他想,不过是两张嘴唇碰在一起不到一秒,而自己由於太过突然而感到意外罢了。虽说如此,在紧闭的嘴唇後头,他的牙齿却死死压抵住不安份的舌头,阻止它趁着嘴唇往内抿起的时候探出头来。
「如果不用忙着参加那些贵族舞会的话,或许你能帮忙把我需要的书先找出来。」过了一会儿,西弗勒斯用力将嘴角往左上扯拉了下,试着表现出自己的平静。
「当然,我会这麽做,到时你也能自由地在马尔福庄园翻找需要的书籍。」没错过对方脸上微妙的表情转换,卢修斯眯起的双眼中满是包容与趣味,他朝西弗勒斯挑了下眉毛,「所谓舞会的目的之一已然不存在了不是吗?或许下礼拜你愿意让我前来带你到马尔福庄园。」
「为什麽?」西弗勒斯问道。
「我父亲也许想看看你。」翘起唇角,卢修斯放轻声音,「我已经和他说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啊。」微微瞠大眼,西弗勒斯感到有些惊讶,同时又为此感到高兴,卢修斯的举动向自己宣誓认真看待这项约定,并希望以此获得父亲的认可。
「那麽,等你抵达蜘蛛尾巷後,再用胸针告诉我。」西弗勒斯缓慢而慎重地点头,抬手指了下左胸上的蛇形胸针,「我会自己出来找你。」他加重语气强调。
「我会铭记在心。」卢修斯扬高语尾,模仿着西弗勒斯的慎重其事。
抿抿唇,西弗勒斯抬眼注视了卢修斯几秒後,脚跟开始往後挪动。
「再见。」他侧过身说。
「再见,亲爱的西弗,希望你能有个美好的假期。」卢修斯温声答道。
西弗勒斯看了他一眼,在转过头後,与身後的卢修斯同时微笑起来。
如同邓不利多所说──难得一见的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