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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能提得起,亦须能放得下,放下即是。倘放不下,实已自然放下,全妄即真,妄想亦是。诸位恐又信不过,何以故,妄想本自如浮云,本不黏滞,则打坐时妄想又何妨?卧轮禅师有偈曰:“卧轮有伎俩,能断百思想,对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长。”六祖曰:“我亦有一偈:惠能没伎俩,不断百思想,对境心数起,菩提作么长。”我话说尽,就是这些。仅此一桶水,倒来倒去,如此而已。不能提起的即放下,不能放下即提起。若问:我提亦提不起,放亦放不下,不能放下即提起。若问:我提亦提不起,放亦放不下,如何则可?我答一句:不提起亦不放下。信么?信得过就休去,若信不过,则自己钻黑笼子去。放下也罢,妄想也罢,就是这样的,不断妄想,不求真。禅宗之徒,切莫困在禅定功勋上。定又如何?不定又如何?懂吗?不懂是笨牛。良马见鞭影而驰。走!(行香。停。)
灵山会上,释迦拈花,迦叶微笑,于是宣布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禅宗即是如此来的。如何?拈花就拈花,微笑即微笑,平平常常,有何奥妙!(谓张委员)汝又落于昏沉去了!(忽然又代为转语)昏沉又怎么办?昏沉就昏沉吧!只要认得了这个,可以不参禅,可以大睡去。(七点上座。七点三十分下座。行香。)
鲁居士今日六十大寿。从基隆远道而来赠送我一罐长寿香,我今转供养诸位,为鲁老居士念消灾延寿药师佛。现各位打坐盘腿子,佛法不在腿子上,定与不定又何干?一般人谈佛说道,总一提即认为清净即是,差矣!道不远求,目下即是,禅定并非是道。固然禅定为解脱之一法,不可厚非,但何必执著双腿?如何是道?我今表演给汝等看。(师转身跳一跃),此即是道,懂么?如果仍不懂,则有梦有想,主人公何在?无梦无想,主人公何在?参!诸位小净后上座,勿盘腿。
学佛菩萨,不到第八不动地,不退转地,未破得重关,仍会退转。诸君今日学佛,即不退乎?靠不住。禅宗重见地,不重功夫。如今与人谈功夫,则门庭鼎盛,倘与人谈见地,诚为门前草深三尺!难矣。我常劝人多看永嘉大师《证道歌》,诸位不去看,或看而不用心,现在我即为汝等讲永嘉《证道歌》。
(晚饭后,坐一堂,行香毕,散坐不盘腿,七点四十五分开始讲《证道歌》。)
小参--(晚上八点开始)
朱教授:遵师命,先拜佛,再拜师,再拜同参。(拜毕,曰:)好了,我的完了。(师默然。)
杨先生:赵州勘婆子,明知故问也,吾转语曰:“台山路本明,假意借人问。赵州与众生,皆是同条生。明明疏林影,风随松树生。”
萧先生:我无别事,功夫全用在腿子上,晚饭后老朋友“谁”回来了,于是不管腿子,越找腿子麻烦,则越麻烦。不管它反轻松了,反自在了。
师问:生老病死到来受得了吗?
萧先生:受不了又如何办?
(师默然。)
傅太太:头几天苦于腿子上,昨日又未提出报告,坐了一天,两腿痛苦非常。昨晚上床一切轻松了,觉得打七没有什么,不随现象走就好了。今日老师骂得甚厉害,我下了决心,认血肉之躯非我,五蕴亦非我。如此一想,反觉清净异常,听也听得格外清楚。益觉得老师之骂,系出于慈悲。参时或如梦境,见黄崖下有墨绿色清水,甚为真切,忽一转念,知此是境,不可耽着,故随即消失,且不复见。又我生平反对学医学佛,认为出于自私。然我今见老师如此心切,望我等成就,特别受感动。且想起昔时有一位杨老师;彼曾劝我学佛。一念及此,难忍的悲感一涌而上,但我已下决心,无论如何不流泪,不哭,因哭乃示弱也。下午两堂坐香均甚好!
龚先生:先向大家作揖道歉,我今早晨起太迟了。累大家挨骂。打坐功夫与昨天差不多,早晨两堂坐得甚好,但心中仍不甚安,甚难过。至师讲《心经》时,心境始开朗。
师问:现在心境如何?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此话如何说?
龚答:本无一物,说完了即说完了,哭完了即哭完了,就这样认识它。
师云:就这样认识它,行云流水,花开花谢,过去了就过去了。前途还有十八滩。
傅居士:我对打七本即相信老师会给我等锤炼,后因身体障碍,略用气功。后以禅堂用气功无意义,乃放弃了。台山婆子,老早无障,赵州八十犹行脚,明知婆子悟了,尚自往勘一番,是乃给后人做榜样。要亲自看过。又听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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