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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院墙上死了。那天晚上,全镇都听到了那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喊叫,整个镇都被那叫声弄得心慌。听说后来入殓时,怎么合,都合不上王家儿子的眼。骨灰还被城里那人用手段拿走了,只给他们留了个空墓,他们夫妻两也没脸去要。而那姑娘觉得是自己的冲动间接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也弄得心神不宁大病一场,在家养了个把月才恢复正常。”
马妈妈带着满满讽刺表情地讲完,饭桌上一时安静地只有马爸爸抽烟的声音。
“小六,你放心,爸妈没有老王家那么固执好面子,就算有,现在也不敢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你和男人好了,也还是那个又2又乖的马小六,没杀人没放火的,凭什么被人瞧不起,这镇上的人没有城里那么大的生活压力,天天不是下岗就是涨价的,一个个吃饱了没事干,你看你妈就是个典型,都闲出屁了。你爸虽然离退休还有几年,但是你也还没念完大学。妈生气时因为这么大的事你不跟爹妈讲,吃了狗胆了!你爸爸是当官的,妈虽然中学毕业,可也不是流氓,会让你再去祸害个姑娘吗?再还有,你一直觉得爸妈一定会像老王家一样逼死你是吧?从小到大我和你爸亏待过你吗?不够疼你吗?让你觉得我们作为父母会忍心逼自己的孩子?马小六你太让我心寒了!”
马小六本来想反驳是豹子胆不是狗胆,但是等听完全部,两行男儿泪刷地就下来了。他从小笑就很畏惧母亲的强势,并且因为马妈妈三十多岁,袜厂倒闭后,就一直闲在家里安心做主妇,为了丰富自己的生活,经常拿马小六当玩具使,每次马小六都靠可怜兮兮地看向看着红色书籍的马爸爸,才能解脱。他倒是忘了,马妈妈虽然是个村妇,却总有自己的一套道理,做人做得威武,下判断准得要死,马爸爸是个有点迂腐的人,不会官场那一套,却又想着济世救人,当官这么多年群众口碑良好,仕途却是不升反降,换了别的老婆早就要埋怨男人无用,家里不和,只有马妈妈把贬了马爸爸职位的人用各种刻薄话骂了一遍,随即迅速询问马爸爸新的收入情况,埋头拟定新的生活规划,毫无抱怨。马小六时常觉得自己的妈妈是个隐世的高人,明明不过中学毕业,却做人做得明白无比,以至于小时候的马小六常常觉得就算天要塌了,只要找妈妈,她就能撸袖子一边数落别人都没用,一边把天撑起来,然后拍拍双手回去做饭。马妈妈的强势和经常发作的神经,让马小六忘了,她其实也有她的温柔。
马小六走到妈妈身边,跪了下来,揽住马妈妈的腰,拿脑袋蹭了蹭。马妈妈嗤笑一声,拿筷子敲他脑袋:
“平时就知道找你爸撒娇,我还以为你真把我当爹,把你爸当妈呢,小时候喂你奶的也是你爸呢。”
马爸爸不小心把烟抽到了气管,死命咳嗽,何仁狗腿地递了一杯茶过去,随即走到马小六身边,缓缓跪了下来。
“伯母,我知道你害怕马小六太单纯,会被我骗,也知道其实您讨厌有钱人,觉得我一定只是钱多了沾染了恶习,想玩玩马小六。但是,”何仁牵过马小六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抬头看着马妈妈,“我何仁从没对人跪过,也自问没人受得起我的一跪,我今天为了小六跪在这里算是给你们行见家长的礼,这是我何仁唯一能接受的跪。”
何仁按住买小六的头,两人轻轻碰地,给二老嗑了个头,随即拉着马小六起身。
“现今,我已经见过二老,而我父母也早已经见过小六,我可以像你们承诺,我和马小六除了无法享受国家的婚姻保护法外,将于其他夫妻没有任何区别。有我的一口饭,我就不会让他饿着,有我的一件衣,我就不会让他冻着。而且我自认赚钱能力不错,不靠家里也足够让小六一辈子衣食无忧,所以请伯父伯母放心地将他交给我,如果你们还有疑虑,尽可以出题考验我的诚心,呃……可以的话也顺道考验一下马小六的。”
马小六连着被感动了两次,此刻已经是眼泪鼻涕一道流,何仁无语地拿起纸巾给他擦泪,随后平静地等着宣判。马爸爸和马妈妈面面相觑,他们看得出来这客人气度不凡,尤其是刚吃饭的时候,他们绝对相信这人不会向任何人下跪。但是马小六有多好欺负他们更加明白。俗话说的好,女怕嫁错郎,他们已经认了命,让马小六去搞基,但如果结果马小六过得不快活,那他们图个啥?马妈妈觉得与其日后天天掀桌,还是时下谨慎点的好。
“你在工作忙吗?”
“呃……我跟小六一样是大学生。”
马妈妈和马爸爸齐齐囧了……现场气氛从严肃转到尴尬只用了一秒钟。何仁忍不住摸摸脸,郁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