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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此时也不由感慨。
阿山有着山里人的质朴和热情,用力招手叫陆长卿。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一处僻静小院。
“神医就住这里了,我前几天打碎他一直药罐,被他骂了一通,就不陪大兄弟进去了 。”阿山搔着头憨笑。
陆长卿致谢,送走阿山。叩了叩门,见无人应门,他便推门进了。
公羊喜一早出去采药,快晌午才回来。背着药筐推门进院,隐约听到屋里有动静。
村里人不会随便进他地方,他警惕起来,从筐起取出小刀,小心翼翼逼近屋门。凑到门前,正犹豫时,门突然开了。他一惊之下将刀猛然刺出,却突然受到阻力。
“刺中了?”他忙抬头看,却只见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夹住了刀刃,随即手指轻轻一弹,他的刀竟断成两段!
公羊喜大叫一声,吓得蹦出二丈远。
陆长卿歉意一笑,拜见道:“阁下便是神医公羊先生?在下庆国陆长卿。冒昧闯入,又惊了先生,还望先生海涵。”
公羊喜眉间阴晴不定,“陆长卿,庆侯陆长卿。”
“正是。”陆长卿观察公羊喜神情,彬彬有礼地微笑。
“你到这荒村野岭来做什么?”公羊喜镇静下来,进了屋将药筐脱下,倒了碗凉水喝下。
“在下有个朋友病了,听说神医大名,特地来求神医救人。”
公羊喜一向厌烦这些打仗的人,更何况他方才折断了自己的刀,皱着眉头不耐烦道:“救什么人?”
陆长卿沉吟一瞬,道:“大周国师,凤岐。”
公羊喜惊了,他盯着陆长卿的脸,反问:“凤岐是你朋友?”
这下轮到陆长卿难以回答,只得苦笑了下,“说是敌人,也可以。”
“既是敌人,为何要救?”公羊喜却不放过他,冷冷地问。
“是敌人,但也是比我生命更重要的人。更何况,既然是敌人,就更不能看他输在病榻,而不是败在战场。”许久,陆长卿才道。
公羊喜冷笑了一声,“我当真不懂你们这些人的惺惺作态!口口声声说重要,却又要相互照着心窝子捅刀!能彼此认识是上辈子多少年修来的福分?能彼此爱慕又是多少年修来的?”
“那姓凤的我早替他诊过病了!”公羊喜把凤岐如何来的桃源村的事说了一番,又道,“我那时劝他留下,只差一点我就能研究出解他毒的法子,他死活跑了!他既然不怕死,我何必救他?庆侯,你且回吧!”
陆长卿听他先头的话,本来心中大喜,却没料他话锋一转,竟拒绝将解毒的法子告诉自己,不禁脸上都显出了急色,“公羊先生,你当初既然有心救凤岐,就请再发发善心,告诉我解毒的法子!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给你!”
“什么都可以?”公羊喜却盯着他,轻笑一声。
陆长卿郑重肯首。
“那我要你在院外不吃不喝跪上十天,你也办得到?”
陆长卿微微一怔,想不出这对公羊喜有什么好处。不过这神医性子狷介乖戾,或许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当真让他十分过瘾?陆长卿如此想罢,微微一笑:“只要我不吃不喝跪上十天,神医便肯将医治之法告诉我?”
“决不食言。”公羊喜道。
陆长卿不再多说什么,走到院外,一撩衣摆跪了下来。他脊背挺拔,神色平和,任薄暮日光洒在他的背上,犹如一尊雕像。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一定会勤更!这张没凤岐大大,下章就会有了!
☆、第四十七章
洛阳自古被称为东都,盖因前朝便曾定都于此。如今大周迁都,百废待兴。纪侯既薨,其幼子继位。公子留深在靖国绛都设郡,派亲信为长官郡守,由是靖地均归于王都。
这个夏天雨水充沛,不过巳时,天色昏暗,乌云积聚。淅淅沥沥的雨水冲刷着青瓦,在屋檐汇成绵绵不断的珠幕。
公子留深伫立在屋门前许久,身后一个侍女替他打伞,一个侍女端着一个红布盖起的托盘。
为什么不进去呢,公子留深想,他的手勾住了门环。
我到底在怕什么?怕一个连床榻都下不了的病人?他的手微微颤抖,带起的门环轻轻叩击着木门的声音,淹没在了雨声中。
这个男人给了他王位,他回报给他无上的荣耀和地位。这个男人替他解围,却也夺走了他青梅竹马的真心。
既让人仰慕,又让人嫉恨……
公子留深自己拿过侍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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