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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小姐还想要活下去,就一定会好的。
沈莹绣点点头,等到抱琴出去之后,她吃力地移动着身子,下了床扶着那卧榻走到梳妆台前,铜镜里那人是谁,发间尽显白丝,苍白无血丝的脸上,眼眶处的凹陷乍然一看有些恐怖,头发凌乱地垂在两髻,沈莹绣慌乱地抓着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打开盒子往脸上涂抹。
那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眯着眼,仿佛一阵冷风中夹着温暖朝着自己扑来,像是一双温柔的手触摸着自己的脸,她想要伸手去抓,那丝温暖极为俏皮地在她周身绕着。
呼吸淡了,屋子里的药味好像消失了,沈莹绣再度睁了次眼,日上半空的耀眼是留在她眼中的最后一幕,那想要去追捕的手最终无力地垂在了卧榻之上,伴随着那回旋的一阵风,悄悄地逝去
抱琴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汤推开门走了进来,〃小姐,汤来了,您!〃
'咣当'一声,汤碗连着那托盘一块掉在了地上,参汤倒了一地,抱琴张大着眼睛捂着嘴,泪水从眼眶里疯了似地往外溢,沈莹绣安静地靠在卧榻上,头朝着那院落里微微侧着,双眼紧闭,殷红地嘴角挂着一抹笑,双手垂在身侧。
抱琴扑了上去,颤抖着手在她鼻子底下一探,再摸了摸沈莹绣的脸哭笑着哽咽道,〃小姐真是退步了,以前紫烟总夸小姐画眉画的最好了,小姐别急,抱琴帮您画完呢。〃
抱琴将梳妆台前所有地胭脂水粉都拿了过来,抹了泪出去打了一盆热水过来,从柜子里找了干净的毛巾出来给她擦过了身子,换上了一套她生前最爱的衣服,净过了脸帮她细细了上了妆,从自己头上拔下了过去她赏赐的一根玉簪给她戴上。
装扮完后将屋子里所有的窗户都打了开来,给自己换上了一身黑白的素色衣服,头上扎了白布一步一步地朝着那萧条院落的大门口走去。
门口的两个婆子正磕着瓜子聊着天,无端一阵冷风袭来,皆抖了身子,其中一个骂骂咧咧道,〃真是晦气,被派到这里守着这个病痨子,拖了两年多的身子了,怎么还不死!〃
〃呸呸,小心隔墙有耳,你不要命啦!〃另一个婆子赶紧捂着她的嘴,〃再怎么着里面还是世子妃。〃
那婆子吓的一身汗,下意识地朝着里面看去,刚要说什么就看到回廊深处慢慢走过来的一抹身影,惊吓之下扔了手中的瓜子就大叫了一声,〃鬼啊!〃
另外一个婆子一拍她的肩膀,〃大白天瞎嚷嚷什么你。〃跟着往里一看,先是一惊,等到看清楚的时候这才喊道,〃这不是抱琴姑娘么,怎么穿成这样。〃
抱琴冷冷地看着那两个婆子,〃去禀报世子爷,世子妃,役。〃。。。
侯府一间雅致的小别院里,亭落下一人坐着轮椅愣愣地执笔悬在半空中,墨水从笔尖掉了下来在宣纸上晕染了开来,待到他回神的时候,那宣纸上的蝴蝶翅膀处已经染了厚重的墨迹。
齐颢铭心底无端的一颤,看着那画中犹如折了翅膀的蝴蝶,眼底染上了一抹深意。
南阳侯府世子妃久病不愈,不幸离世,年方二十一,无子。
灵堂前地院落里凭空卷起了一阵风,卷着地上尚未清理的落叶,卷上了半空之中。若有来生,她再也不要靠近这个男人,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愿佛祖能够还她一颗清明的心,淡然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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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卧榻之上,她安静地靠在那里,眯着眼望着窗外地桃树,初春时刻,寒冬才刚刚过去,桃树等不及着抽着小嫩芽,这是她醒来的第三天了。
沈莹绣还是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又活过来了,伸手看了又看那自己八年前的小手,让青碧一次又一次的拿过了镜子看自己的脸。
就连屋子里的丫鬟和奶娘都年轻的让她不适应,足足两日她用来说服自己,这是沈府,不是南阳候府。
门吱呀一声开了,沈莹绣下意识地望向门口,进来的还是抱琴,不过是八年前那个笑起来十分稚嫩的十一岁小丫头,“小姐,这是新进的果子呢,我从厨房那拿来的,您快尝尝!”
还是那般亲昵地动作,抱琴拿起一个剥了壳的桂圆塞到她嘴里,沈莹绣却吃的泪眼婆娑。
“怎么了小姐,不好吃么,难道她们骗我!”抱琴看着那一碟子的桂圆,再看沈莹绣一脸的泪痕顿时慌了,袖子捞捞要去找她们麻烦。
多好啊,自从去了侯府随着她们一个一个的消逝,她就再也看不到抱琴脸上的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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