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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终究是化身,不可持久,尸海施展神力过度,微觉疲倦,眼下当暂且修养,等冥坤恢复冷静。
忽然间,尸海脑中剧痛,不禁痛呼起来,似乎有无数尖锐的爪子钻入他身躯,以缓慢、悠闲的动作,刺入他脑子、脏腑、血管、肌肉、骨头。尸海手脚乱挥,在地上打滚,全无刚刚镇定自若之态,偶尔睁眼,见到盘蜒盘膝坐在他面前,身上金光闪烁,白雾缭绕,真如仙神一般。
尸海瞧出那并非幻境,咬牙爬起,蓦然一动,血光闪过,已将盘蜒罩住,但盘蜒身子一晃,身法诡异至极,将那血幕破开,已来到尸海面前。尸海大吃一惊:“此人功力非凡,竟不逊于那荼邪,他一直。。。。一直在示弱装傻么?”
他知情形不妙,事到如今,唯有舍了这化身,将魂魄遁入领土,重新谋求一化身,或等魔猎之时再图报复,可稍一动念,发觉自己竟无法将魂魄抽离,尸海环顾四周,见巨木成墙,精心散布,瞬时恍然大悟,怒道:“你这是‘血脉迷心咒阵’?”
这血脉迷心咒阵乃是借助惨死者怨气,以太乙术数,攻入敌人心脉,令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身极难化解。盘蜒在梦境之中,曾以此应对敌人,若杀戮过重,怨气冲天,即便强如天神,亦难豁免此灾。
盘蜒不答,朝尸海走来,尸海亲手杀了大军,被这四万死者怨灵困扰,难以抽魂而去,盛怒之下,倏然扑向盘蜒,卯足全力,一拳击出,拳势惊天动地,有如万军,但也不见盘蜒如何快速,就这么轻轻一飘,已避开拳力,随手在尸海天灵盖上一震,尸海受苦太重,已是强弩之末,浑身抽搐,口吐鲜血,软倒在地,再无法反抗。
盘蜒身子摇晃,睡眼惺忪,似从梦中醒来一般,他道:“尸海,尸海,你身为阎王,竟耽于游戏人间之乐,眼下终于自食恶果了。”
尸海狠狠道:“你杀了我,我魂魄自会回归聚魂山,等我重整旗鼓,再来找你,你也难逃一死。”
盘蜒道:“你魂魄逃不了。”眼中紫光闪现,神色如蓄势的毒蛇一般。
尸海惊呼道:“贪魂蚺!”至此地步,他终于知道自己下场,不禁瑟瑟发抖起来。
盘蜒道:“只要被吞了魂魄,阎王也会死,如你在聚魂山,我功力微弱,与你天差地远,决计奈何不了你。但你到了凡间,法力十不存一,便是我下手的良机了。你可知道,阎王若死,又会有何后果?”
尸海自然不知。
盘蜒又道:“你那领土之内必生内乱,再过数十年,又会生出一位新的尸海阎王来。只是那尸海阎王必不记得你的遭遇,也决无意查清此事。”
尸海喉咙咕噜咕噜,眼珠乱转,急思计策,但盘蜒不容他挣扎,取出妙水剑来,刀刃轻转,将他脑袋剖开,取出他脑子,置于早就备齐的包囊之中。尸海身子抽动两下,终于死去。
盘蜒捧着那包囊,运太乙术数,令那脑子仍然存活,他心中痛苦,恨不得一口吞落,但他想起与霜然之约,竟生出一股高傲之气,更不多想,迈步走出山谷,找一匹马,疾驰而去。
他回到俦国都城时已是深夜,四下漆黑,星光隐逸。霜然曾随盘蜒来到此地,在皇宫中有一间独居小院。
盘蜒推开房门,霜然已然惊醒,见他狼狈模样,稍觉奇怪,问道:“徒儿,你又与何人争斗过了?”
盘蜒取出包囊,心痛万分的说道:“你。。。。你吃了它。”
霜然大吃一惊,取出来一瞧,登时头晕目眩,娇躯巨震,她身为贪魂蚺年岁久远,自能感受到那脑中宏大壮绝的魂魄。
她颤声道:“你。。。。你这是从何处而来?”
盘蜒退后两步,压抑心中抢夺之意,说道:“阎王。”
霜然眼神惊惧,万不敢相信盘蜒所言,但此时无需其余证据,这头脑中的魂魄便是铁证。
她道:“我。。。。我不能,我发誓。。。。”
盘蜒突然冲上前来,死死掐住她肩膀,指甲抓破她枯萎的肌肤,他怒道:“你不吃,我。。。我便挖开你的脑袋。。。。”他言语残忍,却湿了眼眶,像极了受委屈的孩子。
霜然轻轻一推,盘蜒退后几步,她想起两人之间约定,心头感慨万千,触动心弦,她愣了片刻,将那脑子捧在手心,吃了一小口,只觉美妙滋味儿流遍全身,激起她忍耐已久的食欲。
她随即贪婪的张大嘴,如蛇吞活兔般将脑子吞落腹中,刹那之间,她身躯蜷缩,如遭雷击般发颤。
她身上每一处毛孔都在沐浴甘泉,她感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