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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本人失散了,有个法国女人捡到了,跟我没说上几句话就,就有枪响……”说到这里,南桥发抖得更厉害了,那声枪响犹在耳侧。
朱恬恬放慢了声音,很坚定地跟她说:“南桥,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易嘉言不会有事,你相信我。就算有事,你这个时候去也没有任何意义,那里一片混乱,你去了只能是冒着生命危险做些无用功。听话,好好待在这里,等他的消息就好——”
“万一等不到呢?”又是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掉下来。
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呢?里昂发生恐怖袭击,恰好他在那里,手机不在身边,捡到他手机的人又惊慌失措地说有人拿着枪闯进来了,然后再无音讯……
这个时候,就算是有人拿着高音喇叭在她耳边嘶吼,一遍一遍告诉她易嘉言没有事,她大概也无法相信了。
南桥抽回手来,透过泪光绝望地看着朱恬恬,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他有事,我要在第一时间陪着他。”
是死是活,我都要陪着他。
那么遥远的异国他乡,那么陌生的城市街头,至少有我守着他。他就是死了,也死得安心。
朱恬恬手一松,连南桥的衣袖都没能拉住,眼睁睁地看着她绝尘而去。
***
袭击发生得很突然,第一声爆炸声响起的时候,易嘉言正坐在教堂的最后一排听人们唱着颂歌。
忽然间地都颤动起来,耳边是巨大的轰鸣声,教堂的顶窗玻璃骤然碎裂,玻璃碎片朝地上没头没脑地砸来。
前排的人们惊恐地尖叫起来,颂歌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充满恐惧的喧哗。所有人都开始仓皇逃窜,拼命往教堂外面跑。
易嘉言茫然地跑出了教堂大门,看见远处里昂旧城中心的一栋标志性建筑正轰然倒塌,前一刻还宁静安谧的落日黄昏骤然间被铺天盖地的尘土模糊了,留下一片火光与空气中浓浓的刺鼻气味。
大街上是惊慌逃窜的人们,更多的是从家中走出来不明就里一脸惊吓的人。
“Qu’est…qu’il y a”无数次,他听见这句法语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这也是他想问的。
有人从事发地点的方向跑来,一边跑一边用法语大喊着:“恐怖袭击!是恐怖袭击!”
这样的叫声像是一点微弱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早已躁动不安的人群。
与此同时,空气中的能见度还在降低,大楼倒塌带来的尘土像是日食一样将光线掩埋其下。
重装警察从不同的方向跑来,呼吁着人们不要乱跑,不要焦虑,待在家中,不要出门。仍在公共场所的游客请停留原地,不得随意乱跑,教堂会提供一个暂时的安全庇护所。
易嘉言退回了教堂,与一众茫然无所的人们一起,很多人跪在地上祷告,神色惊慌地祈祷着上帝带走一切灾难。
他听见旁边有人惊魂未定地说:“听说恐怖分子冲进了皇冠酒店,挟持了几十名人质,如今酒店里无人进出,政府派出的军队守在外面,却又不敢强行闯入,场面已陷入僵持状态。”
几乎是第一时间,他呼吸一滞,动弹不得。
皇冠酒店?
那是他下榻的酒店,也是卢雅微居住的酒店。
易嘉言倏地转过头去,用英语对身侧的男人说:“你带了手机吗?麻烦借我打个电话,行吗?”
那人犹豫了片刻,把电话递给了他。
他拨通了卢雅微的电话。
“喂?”大概是响了四五声以后,卢雅微接起了电话,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环境也没有很吵闹。
“我是易嘉言,你现在——”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呵呵,易嘉言,哪个易嘉言啊?我怎么不认识哪个王八羔子叫易嘉言?”卢雅微显然是余怒未消,声音里仍带着火气。
易嘉言很快追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哪里?你管我在哪里?我就是死了,你也不会掉半滴眼泪,你管那么宽做什么?”
他没有理会卢雅微的气话,只是细听了片刻,听到了飞机起飞的声音,还有机场广播。
“你在机场?”
“你怎么知道?”
“要去哪里?”
“回国!”卢雅微没好气地说,“追了你大半年了,你也没半点动心的迹象,还一直惦记着别的女人。我是有多没脸没皮才会一直赖着你不放手?我卢雅微可也是有自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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