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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下去,全军当下扎营,任何人不得擅自渡河。乌力罕 ,你亲自带两队人马以轻舟渡江,查看是否另有埋伏。切记不得登岸。”
“是!”一个精瘦的汉子躬身领命而去。
“大人,此地江面不宽,渡水甚快,我等何不先渡水攻他一个措手不及?”一个青年战将上前谏言。
脱脱却摇了摇头,“沈浣用兵狡诈,令人防不胜防。我等一路南下而来未曾遇到偷袭,而眼下水位高涨,此时渡江,恐中埋伏。如今唯有当下扎寨,细观情势,再行定夺。”
元军中的老将心中有数,皆是点头,谁也不愿意用一己性命去试沈浣的枪。
脱脱在淮安对岸这一扎营,便是三天。三天之内,淮安城中没有半分动静,连个探马也未有露头,唯有河中湍急河水浪声滔天,远远看去,竟似座空城一般。如此一来,元军中已有士卒开始私下议论此事。脱脱手下这四十万军,有二十五万原来是也先帖木儿的部下,而剩下十五万,却是哈麻手下,这次被征调而来的。脱脱与哈麻不和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这十五万军他接得颇是棘手,却又不能不要。事到如今,眼见这般耽搁下去军心便是要散,脱脱当下一咬牙,趁着当夜月黑风高,四十万大军急速渡河。
四十万大军渡河以后,脱脱先是松了口气,暗道沈浣竟未能趁其渡河未济之时击其中流,实是失策。然则转念一想,却又出了一身冷汗,只觉沈浣决计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按兵不动怕是必有后招,当下更加不敢大意,在淮安城西十里当道扎营。然则这一对峙又是十天过去,淮安城中城墙高垒,各处哨岗强攻劲弩严守密防,正门之上插着写着“沈”字的青龙牙旗。然则十天之中却无一兵一卒出城,两军之间的十里地间气氛剑拔弩张,安静得却能养鸭子。
直到第十天上,便是老谋深算如脱脱也有些坐不住了。四十万大军隆冬之际千里南下,守着一条秋汛湍急难以送粮的淮水,他实是跟沈浣耗不起。看着被加固数层的城墙和不知深浅的淮安城,脱脱沉着脸道:“传令下去,胡和鲁与塔拉为左右前锋,乌力罕为中军,日夜轮番骂阵,骂也要把他给我骂出来!”
而这厢沈浣正与俞莲舟在城中下棋,听得斥候来报,挑了挑眉,并不做声。一旁狄行楼羽贺穹三人同时上前一步,“元帅,属下请战!”
沈浣沉默片刻,忽地开口道:“狄行,我记得你手下有个姓王的千夫长,可以一弓三发,百步穿杨,是罢?”
狄行一躬身道:“正是!此人姓王名桂,素有神射之名。”
沈浣点了点头,“去,把他招来,让他给本帅射一箭。”
众将心中一喜,憋了这些许日子,大家手上早已痒的不行,如今沈浣终是有了动手的意思,无不大喜。狄行忙问道:“敢问射谁?胡和鲁还是塔拉?”
沈浣浅浅一笑,“谁都不射,让他给我射样东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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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脱听得斥候来报对面颍州军有动静时,心中立时大喜,“对面如何反应?”
斥候脸上神情奇怪,“对面城墙之上射来一箭,未曾伤人,箭上却附有一袋,袋中装了一物。胡和鲁将军不识,命我承秉总兵大人。”
“哦?拿来我看。”脱脱皱眉。
“大人!”帐下诸将见得脱脱去接那袋子,均怕那袋子有什么古怪,同时出声。
脱脱一摆手,“无妨。”随即打开那巴掌大的袋子,取出一物,却见其乃是一褐色圆球,上有深斑,大小一手刚可握住,质地极轻,气味微辛。此物帐下倒有不少元将不识,面现迷惑之色。然则脱脱却似看得明白了,脸色铁青。
“大人,这是何物?”那日请缨渡河的青年战将问道。
脱脱不言,一旁的参赞额尔德木图却是识得,开口道:“此物名为罗汉果。是汉人的一味药材,多用以咽喉肿痛,润肺化痰。这是嘲讽我们不敢进攻,只敢骂阵。”
此时已有不少元将明白过来,无不大怒,那青年战将已是不奈,大声道:“大人!属下愿以五千兵马破城而入活捉那蛮子!”
脱脱瞪了他一眼,“活捉?他杀了苏赫巴鲁的时候,你连个百夫长都不是!”说着抬眼扫视帐下诸人一圈,沉声道:“他沈浣这般激我,想是为了骗我入城。如今淮水高涨,淮安城西北又与淮水相接,若是我等入城之后他提闸放水,我军必功亏一篑。去把胡和鲁给我传来。”
片刻之后一个黝黑高大的蒙古汉子一路疾步而来,进得帐中,只见得诸人均是面色铁青,不由无奈叹气。他骂了数日,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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