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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何必和我装糊涂呢,现在阖府上下谁不知道,是王妃特意从外头寻来退热的法子,交给王爷,这才救了兰珍郡主一命。”沈氏顿了一顿,又侧眸望着夕鸢,“那李氏对王妃百般不敬,又明里暗里的下绊子,王妃对她的女儿却能如此厚爱,胸襟气度当真非同一般。”
夕鸢有些怔怔,这事儿本来只有她和宇文昊知道,怎么弄的人尽皆知了?
难不成……是宇文昊还她人情,为她博一个贤德的名声落在府里?
夕鸢有些哭笑不得,对着沈氏的不住赞许,她也只得笑着自谦,“论理来说,我也是兰珍的嫡母,自然要竭力照拂她。只是……当初我同王爷说这法子的时候,因为怕李氏对我心存芥蒂,不肯采用反而误了兰珍,故而要王爷别说是我的主意。怎么到了如今却……”
“初时确是没提的,等郡主热度退了下来,应总管才说多亏了王妃的法子,如此大家便知道了。”沈氏笑吟吟道,“总该让李氏知道,王妃是怎样待她女儿的,这情分可是还不来的。”
夕鸢苦笑,“我可不指望她念着我的好,只盼她往后安分些,别再挑唆这个那个来坑害我了。”
进屋之后,夕鸢见张氏和孟氏都在屋里,她上前瞧了瞧兰珍郡主,露出一抹舒心笑意,“谢天谢地,可算是好了起来,瞧李姐姐人都瘦了一圈儿,可见是担心坏了。”
李氏脸上有些讪讪的不大自在,垂眸道,“还要多谢王妃的法子。”
夕鸢但笑不语,既不自谦也不客套,她就是要李氏心里不自在的记住这事儿。反正窗户纸都捅破了,那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虽然她不指望李氏能因为这件事就不再与她作对,但起码眼下能过上几天清净日子。
而今日李氏和张氏也着实安分了不少,甚至于连夕鸢妹妹被当庭逐出这样丢脸之事,也没提起来奚落她一番。
从李氏那儿出来的时候,沈氏喊上了孟氏同行,夕鸢从前对这个孟夫人一直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只觉得是个很安静又没什么是非的人。她跟在夕鸢身旁,有些怯懦谨慎,始终不敢与沈氏和夕鸢挨得太近。
“孟姐姐是哪儿的人?平时也不见姐姐回家去瞧瞧。”夕鸢笑盈盈拉着她,温声问道。
孟氏被她这样亲切相待,有些受宠若惊,忙轻声道,“婢妾父亲是周县县丞,荒僻小地,离京城甚远。”
“既然家里离着远,那姐姐往后不妨多去我那儿走动走动,咱们常在一起说说话,思乡之情也就没那么深了。”
沈氏在旁亦是笑道,“是啊,妹妹实在该多去王妃那儿走走,王妃为人亲切,脾气温和,极好相处呢。”
孟氏小心翼翼的瞧了夕鸢一眼,又轻声道,“婢妾只怕扰了王妃的清静,若是王妃不弃,婢妾往后必定时常过去。”
夕鸢笑着同两人热络几句,邀了她们同她房中去品茗,刚进屋坐下不久,就听染香前来,说应少棠来了。
夕鸢想了想便道,“应总管也不算外人,喊他进来罢。”
沈氏倒是无恙,只笑着说起这两日府中的趣事来,倒是孟氏的脸色有些不大自在。
夕鸢只当她是平时不爱出门,与应少棠相见甚少,这才觉得羞赧,倒也没往心里去。等应少棠进来之后,同三人请了安,提了几句庄子上收租的事,又道,“再过些日子是六王爷的生辰,六王年轻,府中又无妻妾,王爷就想着不妨把生辰摆在咱们府里头过。又说起六王的喜好口味,王妃已是极熟,这事儿就请王妃全权操办了。”
夕鸢一怔,蹙眉道,“这样成么?要不……还是先请示太后吧,六王毕竟是亲王,若是办的简陋了,只怕太后心里不悦。”
应少棠微微一笑,身上的白云底青竹纹衣裳衬得他如书生一般清俊淡雅,同夕鸢道,“王妃何必自谦,王爷也说了,这不过是几个兄弟间随意吃上一顿饭,六王爷也不会在意这些,只要人来的齐全他便高兴了。不过,王妃心里若不放心,那先问问太后的意思也是好的。”说罢又抬头瞧了屋里一眼,见了那风轮便道,“这风轮下头放得冰已经不多了,待会儿再让人送一些过来,王妃畏热,这样的天气莫要中暑了才好。”
夕鸢与他私下对账、交谈的日子已久,也拿应少棠当朋友看待,闻言只是颔首笑道,“应总管也是一样,府中事务琐碎,总管可要留心身子。”
应少棠露出一抹浅笑,拱手俯身一拜,随后便退出了屋内。沈氏随口笑道,“这应总管啊真是妥帖,风轮下的冰块也能留意的到,哪里像我们,只知道看这花绣的好不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