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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们送你上去?” 吕东武体贴地问。
“不用了,谢谢你们。” 目送他俩走后,她突然感觉有一种放松后的疲累感。
他、不、在。
一切根本不是如她所想的。
她委靡地踏进三天未归的大厦。当然啊!他当然是有其它事才没去学校的,她还以为会是什么?自以为是的担了那么多天的心,简直是蠢透了!
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滋味,她走进电梯,按下四楼的按键。她咬着下唇,突然一痛,忙又松开口。
从电梯里的镜子上,看见她下后还有没有愈合的伤口,有点小小红红的破皮。一想到是为了什么才受的伤,她突然感到满心的怨影。
一回到家,她立刻进人自己的房间,把书包甩在床上,却发出“咪呜”地一声,从床被下钻出了雪白的小身影——
“伊丽莎白!”
她惊呼,完全忘了爱猫偶尔会偷睡她床的习惯,忙追上道歉。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忘了……”
追到书桌旁,白色的身影钻进桌前的窗帘里,她忙拉开窗帘把它抱出来安抚,却从打开的窗帘中——看到了楼下小巷中倚墙的高瘦身影。
她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愣住了。
他不是没来吗?!他不是……该有其它事吗?既然来了,又为什么不选在大厦前的马路上等待,反而躲在大屋旁的小巷里?
就这么瞪着他时,那永远穿着长袖、微驼着背的人倏热抬起头来——
她猛地急忙蹲下,手肘还因为过于仓促而撞到桌角。噢!她连痛都不敢喊,仿佛他会听到似的。但,他怎会知道她房间的正确位置?他的模样……分明就是老早在那边等待!原本还有些担心他的,一遇到这样的状况,她又不禁害怕起来。她急忙把灯关掉,不敢再持在房里,而转去客厅把电视打开,以声音壮胆。
看看时间——爸爸也该到家了,她才稍稍安心。
门铃在这时响起。
“是爸爸回来了!”她跳起来去开门。
几天不见,打电话跟父亲说要去同学家赶作业的她,现在想要撒撒娇:
“爸你又不用钥匙——”
她的声音在看清来人之后终止。
大眼瞪小眼——她有双眼皮的清澈大眼,对上一双细长而深沉的眼。
“……你终于回来了。”低嘎的声音。
她心头一惊,回神就要把门关上,但他马上伸手去挡。“碰”地一声,锐利的铁制门无情地夹住了无血色的指掌。
“笨蛋!你干什么……”她惊呼,赶紧把半合的铁门打开,却见他面无表情,但鲜血已从手上流出来,一滴滴落在地上。她又惊又急的喊:“一般人不是都会用身体挡吗?你干吗把手伸过来,要是夹断怎么办?!”
“这样……也许你就会消气了……”他低着头说。
“你到底在说什么……” 听到这活,她心头一酸。“你是说你是故意的吗?以为使苦肉计……我就会原谅你了?”她硬是狠心不理他的伤,不去想她家的医药箱可以帮他包扎。
“跟我交往。”仿佛他脑里只有这句话。
“不行。”
“你要我改哪里?” 刚才没皱的眉,现在深深紧锁了。“我会试着学讲笑话,或……不再那么凶。只要你说,我就改。只要你跟我交往。”
“不……”她摇摇头,因他的委曲求全而难过。“你顺着我喜好改变就不是原来的你了!这样根本不是真的喜欢,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太不自然了……”
老鹰怎么能委屈自己变成麻雀呢?
她从没想过要他改变,也不喜欢他改变。
她对情爱还没有太多的憧憬,而他那天的粗暴了——更是彻底吓坏了她懵懂的少女心,即使他们原先还有些许可能性,也都因他激烈的反应而全数吓回壳里,层层保护封锁住。
她是轻淡派的,从不属于浓烈,所以下意识的抗拒;他追的愈紧,她也退缩得更厉害。但他不明了她的心情,仍是追击——
“我不在乎!事有例外,只要让你回头看我一眼,给我机会。多少改变都是值得的!”他一本正经的说着情话,活像琼瑶小说里的对白。
石景霆的改变实在教她惊讶——或者说,真正的他实在让人吃惊。
他在面对自己“在乎”的东西时,根本毫无身段可言——只要能把“在乎” 的事物留在身边,他愿意做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