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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又快又狠,深衣劈断,竟是虎口颤麻,手腕隐隐发抖。
一矢方折,三支飞箭又连珠射来,这回,却是都瞄准了深衣。
三箭阵结三角,深衣踏马折身而上,翻身间险险避过,猛的发现这三箭不过是虚,又一支冷箭不知从何而至,朝着陌少当胸激飞而去!眼看着陌少陷身于数十忍者阵中,无暇去躲,那箭又来得阴狠,用匕首去格已来不及,深衣咬牙收势下坠,以肩生受了那一箭。
本以为不过一支普通的冷箭,谁知扎上肩头的那一刹,辛辣尖锐的痛感汹涌泛滥,猛地一下激上心头,险些让她一口气喘不过来,“砰”地跌在尘埃里。
半边身躯已经失去了知觉。
这箭有毒。
陌少惊叫一声:“深衣!”
深衣耳边隐隐传来前方张狂而忌恨的声音:“装神弄鬼,就不信剥不下你这层皮!”
腰上一紧,身子被卷上马背。
深衣费力地睁着眼睛,只看到头边那只尚缠着纱布的手紧紧握着竹杖,紧紧绷起的筋骨根根发白,泄露了心中的暴烈怒意。
修长五指猛然收紧,青翠竹杖炮竹般爆裂,一柄细窄无柄的双刃长刀乍然出现在手中!
这刀奇长,明光冉冉间地宛如落满了月华清霜,倒映出苍茫暮色,凛凛冷芒携着浓浓杀气锋刃流转。
陌刀。
唐刀四制,仪、障、横、陌之一的陌刀,四制唐刀中唯一的马上刀。
数百年前太祖开疆辟土,一支陌刀奇兵挽孤云杀意,四方突出,战无不胜。
而今天下太平,几乎已经看不到陌刀,深衣也不过在兵器谱上看过,没想到今日,竟是亲见。
一刀惊风,雷奔云谲。黄埃漫卷,白虹贯日。
失去意识前,深衣模模糊糊只见数十朵血花在明华长刃之上次第绽放,冷艳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chenqiong81的雷!为什么今天才显示出来……【话说亲的名字尊是森森地印在了窝的心里如果这篇文能看到最后一章跪请一定出来冒个泡窝会被治愈的……】谢谢蔷的长评!窝好开心……一定会送命题作文的番外的@@艾玛张子山终于走了窝low结束了工作日隔日更,下周二碎觉前见
☆、罪无可恕,只可赎
深衣恍若置身于无尽的深渊之中,四周都是灰蒙蒙的混沌,意识偶尔浮上去,便觉得剧疼如弥天大网罩来,周身如炎焰炙烤。她伸手四处乱抓,不停地哭叫“爹爹!”“娘亲!”
似乎有一小片清凉柔软的云落到那疼痛之源,化为甘霖布遍全身,让那熊熊业火一点点消弭殆尽。
什么暖玉一般的东西抚上她的脸颊,她下意识地依附过去,只觉得羽絮般的触感拂过眼角,脸上那湿湿的感觉便不见了。深衣咿呜了声,往温暖处又靠紧了些,安然地又任那朦胧意识沉了下去。
模模糊糊地再醒来时,咫尺之外,是一双明若琉璃的丹凤眼眸,悬胆鼻梁,唇色瑰然。以手支颐慵然倚靠在她的床边,松散无羁的姿势却透着一股雍然之气。
深衣呆傻地看了这陌生男人一会儿,那个人亦饶有兴致地瞅着她,然后说——
“尾巴啊,你大哥拐了朕唯一的妹子,你就给朕做皇后如何啊?”
深衣宛如五雷轰顶,趁着那迷糊劲儿没过去,一爪子糊了过去。
“啪!”
皇帝捂着脸站了起来,朝旁边勾了勾手指:
“给朕过来!”
阿罗舍极不情愿地踱了过来。
皇帝“啪”地把一张画着乌龟的黄裱符纸贴在了阿罗舍光光的头颅上,又气又恨又得意道:“愿赌服输!一整天,不准撕!”
深衣目瞪口呆,直到被那皇帝那身常服的明黄里子晃花了眼,才意识到自己糊了皇帝一巴掌。心道这祸可闯大了,翻身爬起来,正想着要不要循着中原的礼节施个礼称个罪什么的,皇帝却似看透了她的心思,揉了揉脸,抬手道:“好了好了,朕的父皇早就免了你爹的君臣之礼,你也不用和朕拘束这些个。”
深衣尚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看看悒悒地站在一旁的阿罗舍,头上贴的那个乌龟纸恰似鬼画符,颇有些她爹的“拙朴”笔意。
这才想起眼前这位不大正经的天子明德,也算是自家爹娘一手带大的。当年娘亲在朝中任太子谕德,是天子之师。直到现在,娘亲出访诸国,撰写策文政论,也都是为了寄给这位明德皇帝。
明德唤:“阿罗……阿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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