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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了,我经过考虑,已经打定了主意:请你就不用再费那么大的心来替我戒毒了。”她开了门,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本书,指头按在看到的地方,脸上对我笑吟吟的,可笑得似乎也未免太殷勤了。“今天这一趟跑得还开心吗?”
“那好,”我说着,就从口袋里取出余下的吗啡递给她。“这也就用不着我再带在身边了。”
她没有来接,却对我冷冷一笑,说:
“你这个人真是连心肝都没有的,是吧?”
“什么话呢,戒毒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把东西又放回到口袋里。“要是你…”我突然住了口,竖起耳朵来听。刚才过道那头有木板嘎吱一响。此刻又有个轻轻的声音,像是有人赤着脚在地板上偷偷儿走。
“那是玛丽在暗暗保护我呢,”嘉波莉得意地悄声说道。“她在阁楼上安了个床铺,怎么也不肯回去。撇下我一个人跟你和你的同伙在一起,她不放心。她叫我对你们要当心,说你们是……叫什么来着?……啊,对了……是色狼。真是这样吗?”
“差不离吧。别忘了——明天早上可别吃早饭。”
第二天下午我把维克·达拉斯药店里配来的戒毒合剂先拿出一份让她服下,以后再每隔两小时给一份,让她又服了三次。当天她一天没有出房门,那天是星期六。
星期天给了她十个格令的吗啡,她从早到晚兴高采烈,以为自己戒毒差不多已经大功告成了。
星期一她服完了余下的几份维克戒毒合剂,那天的情况跟星期六差不多。米基·莱恩汉去了一趟县城回来,带来消息说菲茨斯蒂芬神志已经清醒,不过身子还虚,又绑了那么多的绷带,就是医生允许他说话也没法儿说,还说安德鲁斯又到圣马特奥去看过阿罗妮亚·霍尔东了,阿罗妮亚还到医院里去想见芬克,但是治安官办公室有人守在那儿,没让见。
星期二可就热闹了。
一杯橘子汁就是她的早饭,我给她端进去时,嘉波莉已经起床,打扮停当。她眼睛发亮,坐不住,话又多,而且动不动就放声大笑,后来我一句话就使局面大变,我不过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她可再没有吗啡吸了。
“你是说,永远没有了?”她的脸色、口气,都饱含着惊恐。“不会吧。你不会是这个意思吧?”
“是这个意思。”
“这可真是要我的命了。”她眼里噙满了泪水,泪水顺着白皙的小脸蛋儿直往下淌,双手合在一起扭啊绞的。傻气是傻气,却不免有些可怜。我不得不给自己提个醒:在戒吗啡的过程中有流泪的症状那是不希奇的。“你也知道这么办是不行的。我也不想还照旧吸那么多。我知道我吸的量会一天天减少下去,可是这样一下子断掉可不行啊。你这是开玩笑了,那会要了我的命的。”想到自己就会把命送掉,她又哭了好一阵。
我故意哈哈一笑,显得好像很同情,却又感到很好笑。
“胡说八道,”我乐呵呵地说。“你现在主要的问题倒是劲头太足了。这样熬上两天,包你什么事也没有。”
她咬住了嘴唇,好容易才勉强一笑,向我伸出了双手。
“我就相信你了,”她说。“我完全相信你。不管你是怎么个说法,反正我就都相信你了。”
她的手是冷冰冰、潮腻腻的。我使劲握了握,说:
“那就好。你还是快去睡你的吧。我会时常进来看看你的,我不在的时候你需要什么就喊一声好了。”
“你今天不出去吧?”
“不出去了。”我向她保证。
一下午她总算顶了过来,应该说干得还不错。犯瘾时呵欠喷嚔一连串,不犯瘾时居然倒还自笑自乐,这笑当然不是开心得怎么样,不过应该看到她还是很想笑笑的。
五点到五点半之间,来了麦迪逊·安德鲁斯。他车子一进来我就看见了,所以我就到门廊上去会他。他那张原本是红通通的脸已经不红了,剩下的只是淡淡的橘子色。
“你好,”他很有礼貌地说。“我想要见见科林森太太。”
“你有什么话我可以代为转达。”我说。
他两道白眉盖了下来,脸上又有些原先那种红通通的味道了。
“我要见她。”这是命令的口气了。
“她却不想见你。你有什么话要转达吗?”
他脸上这时已经完全恢复了那副红通通的样子,眼睛里更是一团火。我所站的地位正介于他和门口之间,我站在那儿他是进不去的,他一时间真大有要来把我一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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