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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望,当下三跪九叩,感恩戴德。
复州降元后,伯颜集大军于蔡店之西,准备渡江直取鄂州,并道:“昔日薛禅皇帝随蒙哥皇帝征宋,便在此处鏖战甚久,只惜后来国中有事,未下此城,一直深以为憾。今日吾等到此,定要竭力一战,不负君命。”
那蔡店在今日武汉三镇中的汉阳以西,又名蔡甸,地名至今尚存,已为武汉市外城区之一,与之隔江相望的鄂州便是今日武昌,端的是天下重镇,兵家必争之地。
元军安营之后,便大摆战舰,日日秣马厉兵,只待过江。得此消息,那临安机速房中已是乱作一团,贾师宪连促织也顾不上玩,只一个劲儿的修书遣使,命淮西安抚制置使夏贵、荆湖宣抚使朱祀孙、权知汉阳军王仪、权知鄂州张晏然等拼死坚守,勿让元军顺江东下。
那淮西安抚制置使夏贵可算是嚄唶宿将,宁宗朝时便为禁军统领。当时史弥远矫诏,真太子赵竑不服,夏贵便第一个强按太子头颅,逼其向新君理宗下拜。后来夏贵外任领兵,多与金人交战,屡立功勋,端平间,又率军自两淮进入河南地,随赵葵、赵范兄弟入洛。蒙元崛起后,便在淮西、江汉一带拒敌,当年鄂州、襄樊等战都曾参与,此时年已七十有七。
夏贵此人,平日里慷慨激昂,辞色壮烈,常以岳武穆、韩蕲王自居。夏贵有家人名洪福,天生神力,忠勇异常,夏贵便擢其为将,拜为先锋,少有败绩。
却说夏贵接到京中军令,便立即率战舰万艘,舳舻绵亘三十余里,守住汉水入江之处,又于江中定桩横锁,一时间,倒让伯颜无机可乘。同时,荆湖宣抚使朱祀孙率所部水师扼住大江中流,来往游徼巡逻,那王仪、张晏然等也各守城栅,与元兵相持。
伯颜连日里数攻柳子、鲁伏、新滩、沌口等地,皆未克,又寻不着更好战机,心中不禁忧闷。
这日阿术前来相见,却面有喜色,身后还跟着复州降将马福。
伯颜正没好气,便道:“平章,汝引此人来此作甚?”
阿术道:“丞相连日烦闷,想来正是为南军扼江之策,此人便是来解丞相之忧。”
伯颜“哦”了一声,忙从帅椅上直起身,道:“汝可是有妙计,速速道来。”
马福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起身道:“如今宋军防备森严,不止扼住江口,更广置战船,大有决战之意。小将以为,可分兵小股虚留此处,以痹夏贵等,大军自可暗走北丰乐乡,由沦河南入东西湖,再取阳逻堡西沙芜口入江,则大事可成也。”
原来汉水源自陕南三泉县,即今日宁强县,一路东南流向入鄂之辛安渡,分为二支流,南支为府河(俗称北河),东北支唤沦河,沦河与澴水(俗称县河)交汇后再入捷泾河,经东西湖谌家矶处入江。
那东西湖是今日武汉有名的旅游胜地,其实并非一湖,乃有东西之分,东为绿野湖,西为桑台湖,中间坡岭分隔,水面十分广大,为昔时云梦泽一部,湖南面便是阳逻堡。阳逻之名今日仍在,据武汉市中心仅二十公里,为长江中游一大良港,经贸颇是繁盛。
伯颜听完马福所言,顿时大喜,当下封他为汉军百户,赏宝钞两千贯。
其实蒙元自中统元年便发行纸币,效仿大宋交子,称“中统交钞”和“中统元宝宝钞”,在中原关陇及西域等处倒颇为流通景气。不过一百年后由于狂发滥造,最终酿成惨祸大变。
山穷水尽(五)
却说伯颜依着马福之计,留小部兵力虚为牵制,大队水师暗下沦河,经东西湖直往西沙芜口而来,夏贵倒也并非庸将,早已陈兵相迎。
伯颜将计就计,便称将攻汉阳,并佯使兵马出击,夏贵不知机略,竟将西沙芜口主力全部调往汉阳,如此却正中伯颜下怀,当下乘势取之,之后元人大军齐出,围困阳逻堡,并遣使招降。
阳逻守将王达十分硬气,先是斥回来使,又鼓励部下曰:“城破之日,便是吾尽忠之时。”于是将士感奋,士气高昂。
翌日,元军水师集“白鹞子”战舰千艘,自水路猛攻阳逻堡,阿里海牙、张弘范则率军于陆路架梯登城,王达身披重甲,亲登城头督战,麾下将士也是奋死杀敌,伯颜一连攻了三日,竟然无功而返。
见此城一时难克,伯颜谓阿术道:“宋人以为我军必拔此堡,方会渡江,然兵不厌诈,汝今夜便以铁骑三千,直趋上流为虚捣,明晨却渡江忽袭南岸,定可攻其不备。”
阿术点头道:“丞相所言甚是,此堡虽小,却依托地利,急切难下,不如分军船之半循岸西上,泊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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