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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七夕时,煌煌灯下影,佳人如梦令,君见一倾心……”
一首《天香记》,是夏妍当初为独孤承所作,唱的是他们的初相逢,后来她再以此曲动情,让独孤承立她为妃。如今,她唱着这一曲,再随独孤承而去。
毒酒的作用渐渐发作,夏妍的五指越来越颤抖的厉害,错音连连,而鲜血也自她的口中溢出,嘴里的唱词也再不成调,那样的构决和深情,让夏镜花不禁有些不忍去看。
终于,夏镜花手中的琵琶倒下,一大口血喷出来,洒落到面前的地上,她的头向下垂去。
夏镜花上前,为了不让夏妍就此倒下,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虽然知道这一切也只是枉然,但她还是这样做了,扶她一把。
对于夏镜花的出手相扶,濒临垂死一线的夏妍忽然笑了,眼泪竟然有泪滚落,道:“五妹,原谅我,原谅我从前太傻太天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夏府。但是,五妹,我不悔,我不悔呀。我的一生,在十七岁之前都被人安排好了,安排我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学什么,直到我遇到了一个我爱的男人,我爱我的夫君,自我见他第一面起,我就知道我爱上他,我一定要嫁给他,要陪他一辈子。或许你觉得是我自私,可我这辈子就为自己争取过这一回,就这一回,我为了自己的爱情主动了一回。你看,现在我做到了,就算入了黄泉地府,我们也是一起的……”
夏妍撑着力气,一口气说了许多话,直到又是一口鲜血呕出来,她最后的一丝力气也被抽离,眼眸渐渐的闭合,眼皮下敛。夏镜花不忍直看,缓缓蹲下身子,任由夏妍的头垂倒在自己的肩头。
依稀间,夏妍侧转过唇,俯近在夏镜花的耳侧说了一句话,然后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再无声息。
“三姐姐……”大门外,有脚步声跑近,关掩着的门被推开,外面的阳光瞬间直射进来,落到夏镜花的背上,和她肩头已经死去的夏妍脸上。
夏水月立在门槛外,望着大殿里维持着姿势的两人,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抬手轻捂了自己的嘴,一步步入殿,最后在夏镜花旁边跪下,一手握上夏妍的胳膊,一手拉着夏镜花的臂膀,哭了起来。
“三姐姐,就这么走了……”
夏镜花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纳出去,重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哭成泪人的夏水月,拉起她的胳膊起身,温和地道:“好了,逝者已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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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合元年九月中,独孤承草草下葬,在夏镜花的意思安排之下与夏妍全葬到城外的照归山上,就在夏远威的坟墓不远处。
独孤承下葬当日,夏镜花接到了一份晚膳邀请,是来自丽华园的独孤宏政。
夏镜花赴宴,并没有什么大的排场,甚至说论在皇宫里,这次的晚膳十分的寒酸普通,小菜薄酒,就只有独孤宏政与夏镜花两人坐于空荡荡的大殿中,四周高烛明镜,但却依旧让人觉得四处都有着阴冷的薄寒。
“皇帝到底是没有狠下手杀你,如今他力压知晓内情之人的暗中折子,就是在保全你,还要立你为后。”
“太上皇是觉得,我应该死,这样才能让皇帝安心,对吗。”
“是让那些知晓你身份的下面人安心,你的身份到底是在那里,让你当大晋的皇后,就如头上悬剑。人心总是多疑的,肉中生刺,便总想着要除去才心安。”
“那就杀吧。”
夏镜花应的干脆,独孤宏政挑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随后一声叹息道:“何必与一个已经如我这般年纪的人说气话呢,你还年轻,活下去吧。”
夏镜花略有片刻的沉默,想起一件事,就自袖下取出一只小小的锦盒放到桌上推到独孤宏政的面前,道:“太上皇,有人让我将这件东西给您。”
独孤宏政抬手,拿起那只小小的锦盒,打开盒面,看到里面躺着半支玉簪,正是当日苏紫堂给她的那半支。
看到盒子里的半只玉簪,独孤宏政的目光如被定格在了桌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件东西,许久后才手指轻颤地从锦盒中的玉簪,喃喃感叹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看到这件东西,你会给我讲一个故事,告诉我真相。”
上入悄心朵。“真相其实你已经所见之八 九了,你的身份,你已知晓,皇帝的暗中动作现在你也全部见到了结果。我所能告诉你的,也就只有一二分其他小事了。”
“反正现在我有的最多的就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