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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两人共乘一匹,女子依偎在男子怀中,男子如玉般的面容上眉头轻锁扯马前行,渐渐消失在照归山的山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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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三年,八月二十五,微雨。
晋都,定远侯府,芳华院。
清晨,天色尚未大明,夏镜花被一阵骚动惊醒。夏镜花本能的警惕着起身,穿了鞋子,尚未来得及去找件衣裳披上,她屋子的门便被人猛力地推开了。
一个自着素白衣裳的嬷嬷来势汹汹地进门立到一侧,随后就就是身着白色素衣外罩白纱孝服,头戴白花,腰束白蒿素绢的妇人红通着双眼入门。
妇人进门,看到立在床榻前刚起来的夏镜花,不由分说地上前,扬手便一巴掌抽了过来。
在夏镜花尚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这下巴掌就准确无误地落到了她的脸颊之上,下手之重,让夏镜花的半侧脸颊在瞬间痛得发麻。
眼看那妇人的第二巴掌就要再落下来,夏镜花眼皮一抬,一抬腕就将那再挥下来的手腕扣住。
“大娘,打够了没有!”夏镜花不冷不热地发问,眼波间是冷寒之意。
没错,这个一身缟素的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自沧州城中接到信之后就连夜赶来晋都城的大娘蒋氏,夜半入城,连夜回府。
对于夏镜花敢如此扣住自己的手腕,还如此冷言发问,大娘的怒火更是上了一层,挣扎着就要抽出手,却不想被夏镜花扣着手腕并没松开,而她根本抽不回手。
“你好大的胆子,竟不经我同意,便私自将侯爷安排下葬,连侯爷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到。”
大娘咬牙说着,双目泛着红意,冲立在身后门口处的两个嬷嬷一打眼色,道:“你们还不进来,把五小姐押下,我要好好动用家法……”
大娘的话说着,立在门口处的两个嬷嬷就要上前来,夏镜花冷笑着目光一扫,道:“谁敢?”
那两个嬷嬷被夏镜花如此凌厉的目光扫视,都不由一愣,心中害怕,竟真的再不敢上前。
两个嬷嬷不敢再上前,夏镜花移回目光落向大娘,迎视大娘满是怒火的眼睛,再没有从前的唯唯诺诺,害怕和谨慎,平静地慢声道:“大娘,我想我们是时候好好谈谈了,让这些人都出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你反了天吗。”
“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我,若你觉得我现在做的事是在反天,那我便反了又如何。大娘,我再说一次,让这些人出去,否则……”
“否则如何?”大娘冷笑。
夏镜花微微一笑,侧转过头朝门外唤道:“来人呀,把这些目无主子的老嬷嬷全部给我带下去,谁敢再多吱一声,就关进柴房。”
因为大娘的过府声势极大,府里的下人早就全被惊了起来,此时都围在屋外院子里看着动静,这些下人都是夏镜花在为夏远威筹备葬礼前,在城中急招来的下人,自然都以夏镜花为主子,再加上宋安为首的东西南北四个侍卫,如今这定远侯府算是全在夏镜花的手中。她下令,自然立刻就有人应声上前入门,来押这些嬷嬷。
“我是这府里的夫人,是这定远侯府的当家主母,谁敢动我的人。”大娘厉喝。
“大娘,从前在沧州定远侯府,你是当家主母。但是,现在是在晋都城,在这府里可不一定。”夏镜花笑说着,冲那几个押着嬷嬷的下人一打眼色,那几个下人立刻捂了嬷嬷的嘴拖着出门,另外守在外门的下人立刻识趣儿地将门关上。
门关上,屋内就余夏镜花与大娘两人,夏镜花松开扣着大娘手腕的手,转过身边缓步走到屏风前取了一件外衣,边道:“大娘,不要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夏镜花,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大娘,气话咱们就不要说了,说些有用的吧。”夏镜花边穿着衣服边不紧不慢地开口,转身走到旁边的一方太师椅上端然坐下。
“此次父亲上京,自我们离开沧州,便在路上遇到人追杀,到了晋都,就在三姐成为太子妃后,父亲立刻被人刺杀,这一切的一切,大娘不觉得太巧了吗。”停顿一下,夏镜花接道:“你能在太子密行去沧州的时候打探到行踪消息,能知道宫中想要为太子立妃,足见你对朝中之事都知道了解,甚至有自己的门路,能打探到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自然你也比我更清楚明白,一旦父亲的女儿登上太子妃之位,成为未来的国母,父亲和定远侯府的地位将有何种变化